2020 年 7 月,3 歲女童昏迷家中,37 歲親父聲稱她跌下床及「跣倒」,女童送院後被揭大腿內側有瘀傷,醫生認為是「搖晃兒童綜合症」;女童留院 11 日後,在生日當天宣告不治。親父早前承認虐兒罪,否認謀殺罪,案件周三(5 日)在高院踏入第 12 日審訊。
法醫供稱,女童的左右腳瘀傷都是在大腿內側方向,認為「有可能係個大腿俾人用力摙住,手指壓住個大腿內側造成」,傷勢與被人用力提起的情況吻合,而腦組織大部分壞死,眼部傷勢嚴重,認為與劇烈搖晃有關,而頭部傷勢是離世前近兩星期發生。
控方讀出神經外科、眼科醫生的口供,提及女童接受開顱減壓手術時有大量出血,顯示顱內壓非常高,眼底有不同的出血情況。兩人指,情況與被告所指從約 1 米高床上跌落的說法不吻合,認為女童是受到強烈外力搖晃。案件周四續,將傳召另一名兒科專家。
父否認謀殺3歲女 警錄影會面問被告女兒學前班狀況 被告稱當時自己在獄中
法醫:兩腳瘀傷與被人用力提起吻合
法醫郭嘉琪以專家證人身分作供。控方以本案身故女童梁雅思的相片提問,郭確認是 2020 年 8 月 3 日為梁驗屍時見到的傷勢。
控方問及雅思的大腿內側的瘀傷。郭稱,雅思的左右腳瘀傷都是在大腿內側方向,「唔係小朋友日常生活容易做成嘅傷勢,如果佢跌倒,都係大腿外側為主」。
郭又指,雅思腳上比較呈深啡色的瘀傷,或是手指按壓做成 ,「有可能係個大腿俾人用力摙住,手指壓住個大腿內側造成呢啲傷勢」。郭確認,傷勢與被人用力提起的情況吻合。
控方續問,會否分辨到是否屬於新近的傷勢。郭稱,新近傷勢通常偏向紅色、紫色為主,呈啡色的話,是有癒合的徵狀,並指憑相片觀察相信為瘀傷的機會高。
法醫:腦傷非常嚴重、眼傷嚴重
與劇烈搖晃有關
郭又提到,雅思的腦部受傷屬於非常嚴重,指其腦組織大部分壞死,水腫情形嚴重至部分腦部受壓 、腦栓,顯示內壓非常大。郭另指,雅思眼部傷勢嚴重,指其視網膜出血,有多處出血及範圍大,認為與劇烈搖晃有關。
控方另稱,不爭議的是,雅思死因為頭部受傷連帶支氣管肺炎。郭解釋,支氣管肺炎為頭部創傷的併發症,因患者昏迷及沒郁動,長期依賴人工呼吸。郭又確認,雅思的胸腺是 6 克,正常幼兒應是 36 克。
辯方盤問時問及,如果有人搖晃一名小孩,捉著其上身或下身搖晃,何者力度更大?郭稱,沒有人作出研究,比較過兩者力度的關係。辯方再問,如捉著上肢,力度會否更大?郭答,「我覺得冇特別關係。」 辯方追問,相對捉著大腿,是否都沒有大分別?郭同意。
法醫:頭部傷勢是離世前兩星期造成
郭又提到,檢驗時難以發現超過 14 天的舊患。控方覆問時問,看不到 14 天以外流血情形,是否可以證明或否定曾發生過其他搖晃?郭稱,她檢驗到的傷勢為近期傷勢,「我見唔到啲傷勢舊到超過兩個禮拜前」。控方問,檢驗時沒找到 14 天以外的傷勢?郭同意。
法官亦澄清問,搖晃是否一定會造成傷勢?郭稱,她檢查遺體的頭部傷勢,是近兩星期造成,「超過或者之前有冇事件發生過,我判斷唔到」,舉例指有可能是曾有事件發生並已癒合,亦有可能是沒有任何事件發生過。
兩醫生認為腦、眼傷勢與搖晃有關
另控方於庭上讀出兩名醫生的口供及醫療報告 ,包括瑪嘉烈醫院神經外科駐院醫生洪思樂、眼科副顧問醫生陸上允。
洪的口供提及,雅思曾接受開顱減壓手術,有大量血流出,顯示在打開硬腦膜前,其顱內壓非常高;在完成手術後,雅思的瞳孔仍然固定於 5 毫米。洪又認為,雅思沒有明顯腦挫傷、顯著外傷,認為不可能是由被告所指約 1 米的高度跌倒造成,認為是受到強烈外力搖晃。
陸的口供提及為雅思檢查時,其瞳孔固定於 5 毫米,眼周圍表面沒有傷痕,眼底有不同的出血情況,一般由交通意外、高空墜下或搖晃所致,認為與被告所指從約 1 米高床上跌落的說法並不吻合,經搖晃造成眼底出血的機會較高。
控方不接納被告認誤殺
被告劉佳坪(案發時 37 歲,報稱送貨員)被控虐兒、謀殺兩罪,指他於 2020 年 5 月至 7 月 18 日,故意襲擊、虐待親生女兒梁雅思;7 月 29 日在香港謀殺梁雅思。庭上透露,被告承認虐兒罪,另承認誤殺罪(法律 101 文章),不獲控方接納。
案件由法官黎婉姫及 4 男 3 女陪審團共同審理。控方由高級檢控官林曉敏、黃樂同代表;辯方由大律師張耀良、陳思齊代表。
據控方案情,雅思她過身時剛好生日、踏入 3 歲;其生母梁小欣,與被告為沒結婚的情侶。
HCCC6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