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歲青年涉於 2023 年 6 月,於紅館觀看世界女排聯賽時,播放中國國歌期間發出噓聲,倒竪拇指及唱出《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被控侮辱國歌罪,受審後被裁定罪成,周一(19 日)在九龍城裁判法院被判囚 8 周,獲准保釋等候上訴。
裁判官林子康判刑時,引述《侮辱國旗案例》,指需要考慮條文的立法目的和控訴要旨,提及國歌是一個國家的獨有象徵,代表國家的尊嚴、統一及領土完整;條文制定旨在維護國歌的尊嚴,必須全面保護國歌免遭侮辱,才能產生應有的效用。
官又指,被告以往曾因服藥不準時,影響專注力、學業,令情緒受影響;指他明知不準時服藥,會令病情轉差,仍選擇停藥及單獨前往紅館觀看賽事,依賴病況為求情理由「已經係大大減弱」。
辯方:被告背景「幾悲慘」
辯方大律師關文渭求情時稱,報告可見被告的背景「幾悲慘」, 6 歲確診自閉症及過度活躍症,4 年後父母離異;並指被告表達「遲來嘅悔意」,後悔當日不尊重國歌的行為,經過法庭程序後,有深刻反省及明白後果。
就有精神問題的被告判刑,辯方引述案例指患有精神問題的被告,可能知悉事件是錯誤,但不知會帶來嚴重的後果,認為阻嚇性刑罰不適用相關被告,「唔應該搵精神有問題嘅人祭旗」,重申「咩刑罰都好,對呢種被告人嘅影響,比精神健全嘅人更加大」。
辯方續指,今次事件並非持續侮辱,是以數秒起計,被告作出掩耳、坐下及唱出《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行為只有附近的人才看到。辯方續指,如法庭認為判監無可避免,望可判處緩刑。
官引用侮辱國旗案例
裁判官引用「鄧浩然案」,稱上訴庭指出被告自行停藥,是自行放棄其控制能力,不能構成減刑因素,被告必須面對同等判刑。官續指,本案被告案發前曾自行停藥,問辯方有何陳詞。
辯方指,鄧案涉及暴動,案情嚴重,大量警員受傷,鄧當時亦有擲石、擲磚,故同意上訴庭看法,停藥致病情惡化,不是被告參加嚴重罪行的籍口。
官另引述「羅敏聰侮辱國旗」一案,指羅被判社服令,律政司不服上訴後被裁定得直,上訴庭判詞提及,量刑基準不應少於 4 個月。
辯方回應時稱,判詞提及的考慮因素,大部分均不適用本案,如本案沒有預謀或策劃、沒夥同他人犯罪。至於犯案的日期、時間、地點和場合,行為會否鼓勵其他人,辯方指,本案發生於 2023 年,「社會比較平靜」,證人作供均稱覺得被告行為古怪,沒引起任何人與他發生衝突或罵戰。
官:有悔意的說法不太有力
官聽畢陳詞後,押後至下午判刑。等候開庭期間,被告的親友、辯方代表向被告解釋判刑,身穿藍裇衫的被告坐在被告席,不斷揉臉及多次稱「我真係未準備好…我真係未有心理準備。」
官判刑時引述報告稱,雖然辯方指被告有悔意,但局限於當時的行為不正確及不尊重國歌,並維持作供時所指,針對「迪士尼人」的說法;另被告再三強調沒有意圖侮辱國歌,故指被告有悔意的說法不太有力。
官接納辯方所指,被告大聲唱英文歌的行為不足一分鐘、目擊涉案行為人數有限;官亦同意被告警誡下稱「唔鍾意中國隊同中國國歌」,不等同帶有政治原因,故不會視被告帶有政治原因犯案。
官:條文旨在維護國歌尊嚴
官續指,本案條例相當新,現時沒有更高級別法院的案例可參考,認為侮辱國旗罪的案例有參考作用。
官引述「羅敏聰案」,指需要考慮條文的立法目的和控訴要旨,有關侮辱國旗部分亦適用於侮辱國歌,指國歌是一個國家的象徵、獨有的象徵,代表國家的尊嚴、統一及領土完整;條文制定旨在維護國歌的尊嚴,必須全面保護國歌免遭侮辱,才能產生應有的效用。
官續引羅案提及的 5 項原則,同意辯方所言,被告沒預謀或經策劃下犯案;沒夥同他人犯罪;被告的實質作為,相比其他同類案件不是最差及最嚴重;沒有持續侮辱國歌,涉案行為少於一分鐘,未有在不同位置移動。
至於侮辱行為的時間、地點、場景,以及可能引起的反應,官指,當時是一年一度的國際大型盛事,人數眾多,認為在場人士相當有可能因為被告的行為變得激動,或有機會發生衝突。雖然事實上沒發生肢體衝突,或作出類似侮辱國歌行為,官指「只能夠講係不幸中之大幸」。
官認為,被告的罪責明顯比羅案輕;惟考慮罪行立法原意,不認為可考慮非即時監禁的刑罰。
至於辯方指,處理有精神問題被告的判刑,阻嚇性刑罰不應佔太大比重。官同意緩引的案例及原則,但認為病況僅為其中一個考慮因素,不等於法庭不應考慮判刑阻嚇性。
官指被告明知停藥會令病情轉差
官引述「鄧浩然案」,指上訴庭提及患過度活躍症被告自行停藥,不構成參與嚴重罪行的理由。官稱,不認同辯方所指,只應用於牽涉暴力的情況。
官續指,本案報告顯示,被告以往曾因服藥不準時,影響專注力、學業,令情緒受影響。官稱,被告案發前加藥,因感疲累而自行停藥,指他明知不準時服藥,會令病情轉差,仍選擇停藥及單獨前往紅館觀看賽事,指被告依賴病況為求情理由,「已經係大大減弱」。
官批准保釋等候上訴
官指出,被告受審後定罪、堅持「迪士尼人」的說法,指自己沒意圖沒侮辱國歌,沒有真誠悔意,沒足夠基礎法外開恩,拒納判處緩刑,以判監 9 周為量刑起點,考慮被告病情,扣減一周刑期,終判囚 8 周。被告判聞時表現平靜。
辯方表示,會就定罪及刑期提出上訴,向法庭申請保釋等候上訴。官批准被告以 8,000 元保釋外出、不得離港、一周到警署報到一次、居住報稱地址、不得直接或間接接觸控方證人。
被控紅館內侮辱國歌
被告陳柏叡(21 歲,報稱無業),被控於 2023 年 6 月 16 日,在香港體育館內公開及故意侮辱國歌。翻查報道,紅館當日舉辦世界女排聯賽,中國女排以 3: 1 擊敗保加利亞。
KCCC2746/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