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歲男子涉 2023 年在紅館觀看世界女排聯賽,播放中國國歌時發出噓聲、倒豎姆指等,遭身旁的休班總督察攝錄。他否認侮辱國歌罪,周三(10 日)在九龍城裁判法院受審。
該總督察作供,指留意到被告奏起中國國歌時發出噓聲,握拳、姆指向下,坐下及雙手掩耳。控方播片指,被告唱出歌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的其中一段。拘捕警員指,被告警誡下稱「因為我唔鐘意中國隊同中國國歌」;辯方質疑被告有提及是因一套動畫的緣由而說出該句。警員不同意。
裁判官林子康裁定表證成立。被告將出庭作供,並傳召精神科醫生專家;官准專家在被告作供期間在庭內觀察。案件周四續。
總督察供稱休班觀賽
看到被告「作出唔莊重行為」
控方代表、大律師葉志康表示,會傳召 3 名證人。其中駐守西九龍總區行動部的總督察鄭俊傑供稱,案發日毋須當值,身穿便服,與家人到紅館觀賽,當時與被告隔著樓梯。
他指,留意到被告「作出唔莊重行為」,形容奏中國國歌時,被告發出噓聲,握拳、姆指向下,坐下及雙手掩耳,並唱英文歌直至國歌播放完畢。鄭指,因思疑被告干犯罪行,故錄影並將片段有交予警隊同事跟進。
辯方指被告可能發笑
並非不尊重法庭
控方播放該片段時,辯方大律師關文渭提出,《國歌條例》指明「奏唱的禮儀」,關注播片需時,庭內人士需肅立等。控方則稱,現為處理證物階段,但沒異議需站立。官指,同意現時是播放證物,當中牽涉播國歌但不等同奏唱,故不會指示庭內肅立。
關另提出,被告患自閉症及專注力不足,故會「有啲同普通人唔同反應」,指他有時可能會發笑,重申他並非不尊重法庭,望法庭見諒。被告在審訊期間不時發笑。
片段顯示被告於奏國歌時
於座位唱英文歌
控方其後播放片段,鏡頭轉右時,可見被告身穿卡其色上衣、短褲,戴上紅黑色的鴨嘴帽、黑色眼鏡。當奏起中國國歌,他坐在座位、雙手掩耳,唱出音樂劇《孤星淚》歌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的其中一段,直至播畢國歌。鄭確認,片段為他拍攝。
鄭續稱,他及後致電紅磡分區助理指揮官、總督察劉鍵衡,著對方調配人手,並因擔心被告會離開,故繼續監視被告,又指「都覺得佢係比較激進,比較熱情嘅球迷,所以有一路睇住佢」。
被告約半小時後準備離開,鄭尾隨他,期間看到便衣的特遣隊同事,兩人一同截停被告,其後將被告交由同事跟進,自己則返回座位。
總督察指沒留意
被告自言自語、大聲叫囂
鄭於辯方盤問下稱,兩隊練習熱身時,首次留意到被告對中國隊發出噓聲,引起附近觀眾不滿,並以粗口罵他。鄭又稱,沒留意被告自言自語、大聲叫囂。
辯方問,有否留意被告在保加利亞隊得分時會歡呼,中國隊得分時會發出噓聲?鄭稱印象模糊,沒專注球賽,因當時僅關注被告會否離開。
辯方質疑,鄭的口供沒提及他與特遣隊同事一同截停被告,而是指另一同事截停。鄭同意沒提及。鄭又確認,他在口供提及,當時懷疑被告以「歪曲眨損方式奏唱國歌」,另沒提及《國安法》或煽動罪。
拘捕警:觀察被告在中國隊得分時
會拳頭向下、倒豎姆指
案發時駐守紅磡警署特遣隊的警員甘冰供稱,當晚約 8 時 36 分收到指示,有報案人指有人在紅館黃區,奏唱國歌時沒肅立及唱英文歌,故觀察該目標人物,並看到被告。
甘指,當中國隊得分時,被告會拳頭向下,倒豎姆指,手部上下郁動,但另隊得分時沒有此動作。甘續指,當被告站起離開就尾隨他調查,期間看到報案人。甘於緊急出口截停被告,搜身時發現其門票、保加利亞國旗圖片、日本國旗等。
甘另按指示,返回被告的位置附近找目擊證人,其後再向被告調查,引述被告稱觀看比賽因支持保加利亞,又指「自己唔鐘意中國隊」故坐下,並確認有唱英文歌。
警指警誡下
被告稱「因為我唔鐘意中國隊同中國國歌」
甘指向上司劉鍵衡匯報,獲指示記錄被告資料後將他放行。甘返回紅館後,劉則向他展示片段,為奏唱中國國歌時被告的情況,而劉指被告可能觸犯侮辱國歌罪,甘亦同意,劉遂下令甘致電被告。
甘指,被告有接聽電話,遂問被告是否願意返回紅館作進一步調查,而被告覆稱「好呀冇問題」,故約他在紅磡站等。
約 10 時 6 分,甘在紅磡站 C3 出口看到被告,對他搜身調查後宣布拘捕及施行警誡,引述被告稱「因為我唔鐘意中國隊同中國國歌,所以冇唱國歌同冇企起身」。甘指其後要求警車到場支援,押解被告返回紅磡警署。
辯方質疑警記錄「唔支持中國隊」
非「唔鐘意中國隊」
甘於辯方盤問下稱,不認為被告受調查時的反應異於常人,指他對答時「同普通人冇分別」,亦沒有自言自語。
辯方質疑,甘於記事簿及口供紙記錄,被告第一次被截查時聲稱支持保加利亞,是「因為唔支持中國隊,所以冇企起身唱英文歌」,而不是「唔鐘意中國隊」。
甘稱,可能口供不準確,又指「佢兩個都有講,唔支持、唔鐘意可以同時存在」。官澄清問,被告是稱「唔支持中國隊」,沒提及「唔鍾意中國隊 」,抑或兩者均有提及,但紀錄不全面?甘稱是後者,重申當時為初步查問,故沒有一字不漏記錄,僅寫下大概意思。
辯方指被告曾提動畫緣由
質疑警員沒記錄
甘又指,沒印象被告位置附近,有人的衣著或袋印有迪士尼或 Pixar 卡通人物。
辯方指出,被告實際上在警誡時稱,當日為《元素大都會》(迪士尼動畫)的上映日,而女主角的配音員是中國人,認為「中國人點解要支持美國帝國主義?」又認為當日有穿迪士尼衣服的人是支持該配音員及支持中國隊。
辯方續指,被告當時向警指,是指因上述緣由「所以我就唔鐘意中國隊同中國國歌」,故沒起身及唱英文歌。甘稱「完全唔同意」,亦否認因覺得與案無關而沒有記錄。
另一總督察指開頭沒拘捕
因覺「證據可能模糊」
第三名控方證人為總督察劉鍵衡,劉確認當晚約 8 時半收到總督察鄭俊傑來電,指有人涉違反《國歌法》,故著劉派下屬部署。劉指,當時被告沒肅立及唱英文歌,認為「證據可能模糊」,故沒著下屬拘捕;另指當時沒向下屬提及被告觸犯《國歌法》。
劉又指,後來從鄭向他發送的片段,看過被告的反應及動作,「相信一定唔係正面情緒」,認為有侮辱國歌的情況,故著下屬作出拘捕。
被控紅館內侮辱國歌
案件由九龍城區重案組負責,被告陳柏叡(21 歲,報稱無業),被控於 2023 年 6 月 16 日,在香港體育館內公開及故意侮辱國歌。翻查報道,紅館當日舉辦世界女排聯賽,中國女排以 3: 1 擊敗保加利亞。
KCCC2746/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