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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被指煽動案|控方指沒轉載「攬炒十步曲」因知違法 鍾沛權稱沒轉載屬「失誤」

《立場》被指煽動案|控方指沒轉載「攬炒十步曲」因知違法 鍾沛權稱沒轉載屬「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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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立場新聞》總編輯鍾沛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及《立場》所屬公司被控「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案,周一(13 日)於區域法院踏入第 29 日審訊。

控方圍繞民主派初選盤問鍾沛權,包括「墨落無悔」聲明、《立場》協辦的初選論壇等,其中提到《立場》沒轉載戴耀廷的「攬炒十步曲」文章,因知道涉非法主張。鍾沛權否認,指直至自己被捕前,都不認為初選犯法。他解釋,當時覺得文章陳腔濫調、純粹戴對政局發展的推算,「十劃都未有一撇」,因而忽視了。到初選案後,他因為處理相關新聞再閱讀文章,發現「呢篇文章被視為重要罪證之一,先重新注視」,直言當時沒轉載,「諗返轉頭喺做新聞既角度係一種失誤」。

鍾沛權又供稱,初選大會邀請《立場》協辦初選論壇,「因為初選重要、多人關心」,盼透過協辦論壇,讓讀者知道初選參選人的政治主張。法官郭偉健兩度追問,鍾是否推動初選;鍾稱希望讓更多香港人接觸初選,「喺充分知悉下做決定」。案件周二(14 日)續審,控方會就何桂藍、鄒家成及梁晃維專訪盤問。
控方爭議《立場》如何報道民主派 35+

控方代表為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署理高級檢控官徐倩姿;辯方代表為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大律師黃卉儀,案件由法官郭偉健審理。

控方第 8 日盤問鍾沛權,伍淑娟甫開庭,先向鍾解釋控方不爭議的事項,指鍾早前作供提及,理大事件後街頭抗爭減少,非建制派於區議會選舉大勝,具疏導民情的效果,因此繼而尋求選舉以實現訴求。伍淑娟稱「控方接受有呢個民情。」

伍之後提到民主派初選,強調「民主派 35+ 案」審訊進行中,「唔係我哋議題,係你點睇初選先重要。」控方指,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同意《立場》有公共性作報道,但「有無公眾利益視乎點報,報咩內容,呢個係我哋爭議。」

控方問是否同意博客初選主張
鍾:初選為大新聞 盡量齊全多元

鍾在控方盤問下確認,初選計劃最先由戴耀廷提出,爭取非建制派可以在立法會取得過半數議席「35+」。伍淑娟引述《立場》博客文章,提到作者「攬炒藝術家」兩篇分別名為〈9% 乃林鄭倒台關鍵〉、〈立法會奪半的最後拼圖,原來只需教中小企咁做!〉的文章。

伍淑娟詢問鍾是否同意作者的主張,鍾稱「無諗過同唔同意佢主張」,重申作為新聞工作者,不會對每個主張都有看法,他需要判斷的是,新聞有否公共性,而明顯地初選是當時的大新聞,故《立場》就初選的報道和評論,盡量做得齊全和多元化。

鍾又指,該文章的焦點在於協調機制能否成功實行,對於非建制派尋求政治訴求,能否取得「35+」、否決財政預算案等,鍾認為「嗰個階段好遙遠」,當中有太多變數,例如原本願意參加初選的人離隊、參選人會否被取消資格,即使理想地成功實行「35+」,「大家對某手段嘅共識、承諾,係咪能夠實踐到?」

鍾稱沒轉載「攬炒十步曲」屬「失誤」

伍淑娟問,博客是否認為《立場》是適當的平台作辯論,故會將與初選相關的文章投稿至《立場》。鍾同意,並補充《立場》沒有轉載或報道戴耀廷提出的「攬炒十步曲」,直言現時回頭看是「做漏咗嘢」。「我覺得係做漏咗嘢,初選協調係大嘅政治議題,事後孔明原來戴耀廷嘅文章被視為重要嘅內容,但立場當時無轉載報道,諗返轉頭喺做新聞嘅角度係一種失誤,唔夠全面齊全。」

伍淑娟問道,《立場》是否視乎「目的」來做報道。鍾指他並非組織者,無法估計初選最終可去到哪個階段,又指從傳媒角度而言,當時最重要的議題,是協調機制會否出現和成功。伍續問道:「唔係目的最重要?」鍾回應指「我係傳媒,你搞亂咗我」。

控方指《立場》無報道因涉「非法主張」
鍾:當時不認為初選違法

鍾其後應控方要求讀出十步曲的內容,包括「立法會否決財政預算案,特首解散立法會」、「全國人大常委會宣布香港進入緊急狀態,中央政府把國家安全法直接適用於香港」、「大舉拘押『民主派』領袖」、「西方國家對中共實行政治及經濟制裁」等。

伍淑娟再問,《立場》沒報道「攬炒十步曲」,是否因為涉非法主張。鍾否認,指直至自己被捕前,都不認為初選犯法。即使到後期,有人提出藉初選否決預算案、更替政府,鍾認為他們都是依據《基本法》的權利,「睇唔到犯法元素喺邊」。他又指,初選案有人被捕後,「具資深法律背景」的行政會議成員湯家驊曾指「睇唔到犯咗咩法」。鍾補充指「雖然佢後來可能有啲轉變,但我唔知啦」,他自己不認為初選屬違法行為。

控方提到,「攬炒十步曲」其中一步是要解散立法會,繼而再次否決財政預算案令特首辭職。鍾表示,此為戴耀廷的推算,純粹是戴當時對政局發展的推算,而「推算」和「計劃」屬兩回事,他不作任何判斷。鍾又指,當時戴耀廷不時撰文,有時會令他覺得「你講咁遠做乜啊,十劃都未有一撇」,加上非建制派未必願意參選,故當時他未有思考戴的推算會否發生,亦無思考「攬炒十步曲」是否合法。

鍾:初選案後重新注視「攬炒十步曲」

鍾沛權稱,他在 2021 年、初選案被告被捕時,為了處理新聞、理解控方指控,「認真去再理解十步曲講緊乜」。他認為,「攬炒十步曲」是戴耀廷對政治局勢、發展、演變的估計及猜測,「唔係一個行動綱領」,又指自己當時做新聞,並非看材料是否違法,而是看其意義及影響,又指不少建制派對於初選屬非法手段表示不理解,「田北辰都表達疑惑」。

鍾再次提及自己「失職」,指戴耀廷發布「攬炒十步曲」時,「知道戴耀廷有呢篇文章,本來唔係好注意,篇文章唔係好起眼,令我哋忽視咗佢⋯後來呢篇文章被視為重要罪證之一,先重新注視呢篇文章」。他續指,當時覺得文章有些陳腔濫調,「戴耀廷教授又多文章,講嘅嘢有時都差唔多、噚噚地,反覆都係講初選協調嘅想像,之後出現嘅局勢發展,都頻密地講咗,當時判斷唔係新嘅新聞價值。」

辯方指「攬炒十步曲」涉另案 
「唔想牽涉去人官司」

鍾沛權作供期間,曾表示初選案正在審理,不想作評論影響案件。代表他的資深大律師余若薇亦曾打斷控方盤問指,本案控罪涉 17 篇文章,無理由擴闊任何基礎,《立場》亦沒轉載「攬炒十步曲」。余又指,該文章涉及另一宗案件,不希望鍾的證供影響該案,亦無證案價值,「唔想牽涉去人官司」。法官郭偉健指,可在結案陳詞作回應。

官兩度問鍾是否推動初選
鍾稱協辦論壇盼港人知情下做決定

至於由《蘋果日報》、《立場新聞》、「D 100」、「城寨」合辦的初選論壇,伍淑娟詢問,上述 4 個媒體是否光譜、立場一致,鍾稱「唔係囉」,又指不會評論其他傳媒的立場,但指自己支持初選,《立場》亦重視初選,「因為搞得成,得到絕大多數、非建制派參選人同意協調機制係重大」,選民、公民有必要知悉資訊,因此他希望盡量報道。

鍾又指,當時是初選大會邀請《立場》協辦、並非受薪,「因為初選重要、多人關心」,重申盼透過協辦、直播論壇,讓讀者知道初選參選人的政治主張。伍淑娟續問,《立場》有否出一分力推動初選;鍾稱初選本身會落實,覺得要有渠道,讓市民知悉參選人的政治主張。法官郭偉健兩度追問,鍾是否推動初選;鍾稱希望讓更多香港人接觸初選,「喺充分知悉下做決定」。

伍詢問,「立場姐姐」何桂藍是《立場》前員工,詢問鍾會否特別關注其表現;鍾稱沒有,指自己當時一邊工作、一邊留意直播技術情況﹐如聲畫質素,期間或有留意參選人互相質詢的花火及主持表現,但論壇內容是依賴同事事後報道,大概知道不同參選人的政治理念、政治行動的異同,例如民主黨黃碧雲在論壇上被「圍攻」,「同事有提何桂藍表現幾好,講嘢、口才上幾好」。

控方:4 涉案受訪者、作者
簽「墨落無悔」聲明

伍淑娟另提及,涉案文章的受訪者何桂藍、鄒家成、梁晃維,及涉案博客作者張崑陽參與初選時,都有簽署「墨落無悔」聲明書。其中鄒在專訪表示自己是聲明書發起人之一。伍指,聲明內容包括否決財政預算案及迫使特首回應五大訴求,是簽署者的共同目的;鍾指曾看過相關聲明,認為簽署聲明的人,代表認同聲明內容。

她續問,否決預算案、迫使特區政府停擺及迫使行政長官接受五大訴求,是否部分參選人的綱領,例如是何桂藍、鄒家成、梁晃維;鍾稱「可以咁講」。伍指,3 人是否無差別否決預算案,鍾稱印象中是。伍指他們透過上述手段推翻政府,鍾稱不會使用「推翻」,認為「政府停擺」較接近,指他們可能想逼使政府解散立法會、行政機關接受其訴求。伍又指 3 人是「年青激進派」,鍾稱他們自稱「抗爭派」。

鍾:對初選被指顛覆政權抱懷疑

伍淑娟引述中聯辦、港澳辦聲明指,初選是違法行為,癱瘓特區政府屬於顛覆國家政權,詢問鍾是否同意兩辦說法。鍾稱,當時對說法抱懷疑,「點解依據《基本法》賦予權力、安排去做嘅嘢,會變成違法行為?我係抱懷疑,應該唔止我自己﹐大家普遍係百思不得其解,點解會成為非法(行為)?唔只係一般市民,法律界人士都覺得指控講唔通」。

DCCC26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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