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時更新|黎智英案第124日審訊 黎指訪美遊說支持香港 官追問目的指政府已暫緩修例

實時更新|黎智英案第124日審訊 黎指楊懷康與美國遊說之行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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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四(23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24 日審訊,黎智英第 32 日出庭作供,控方第 6 日進行盤問。

控方指,黎智英 2019 年 10 月訪美前,助手 Mark Simon 曾發訊指「我們將會大力遊說參議院和眾議院」。黎否認與《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有關,指此行為爭取美議員支持香港、為香港發聲,形容香港因《逃犯條例》處於危機之中。

法官及控方追問,當時政府已宣布暫緩修訂《逃犯條例》,黎在說甚麼危機、尋求甚麼支持?黎指,當時仍有示威活動,人們仍在爭取《基本法》賦予的權利、普選權等,又指雖然政府已宣布暫緩修例,但人們並不滿意、還在示威。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綜合全日報道:
黎智英案|黎供稱不關注美國《香港人權法案》遭官質疑 追問下同意支持法案

16:30 休庭
16:00 控方質疑 Mark Simon 為何可參與美國國安委會議

控方展示 2019 年 11 月 8 日,Mark Simon 發出的訊息,為時任參議員魯比奧(Marco Rubio)的 Twitter 帖文,帖文提到「One way or another our #HongKong Human Rights & Democracy Act will be on the Senate floor very soon. I understand we have many issues to deal with, but we aren’t going to wait forever. (中譯:不論如何,我們的 #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很快就會提交參議院審議,我知道我們有很多議題需要處理,但我們不會無限期等待。)」 

Mark Simon 又在訊息附上文字「Rubio taking the Hong Kong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Act to floor of the Senate. Means it gets a vote as early as today or next week. Hard to see it not passing. Excellent news. (中譯:魯比奧將《香港人權民主法案》交參議院審議。意味最早將於今天或下周進行投票,法案很難不通過。好消息。)」黎回覆「Wonderful(太好了)」。控方問,黎認為通過法案是好事?黎同意。

控方再問,黎收到訊息後,把訊息轉發陳梓華及其他泛民,包括何俊仁、李柱銘及李卓人?黎確認。控方再展示由郭明瀚發出的訊息,「Looks like the election are off to a good start. good luck today…(中譯:看來選舉有一個好開始,今天祝好運)」。黎當時回覆「hope Trump signs. it’s bad for him if he doesn’t. (中譯:希望特朗普簽署法案。如果他不這樣簽署,就不好了。)」黎庭上指,因為人們都希望他簽署法案,如果他沒有簽署就不好了。控方再問,包括黎?黎同意。

控方再展示 Mark Simon 隨後的訊息,當中提到「I was at the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yesterday, they were laying the groundwork for signing the bill. Trump decided last week to sign it, but he wanted to try and not give Xi any leverage on trade talks. (中譯:昨天我在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他們正在為簽署法案奠定基礎。特朗普上周決定簽署法案,但他想盡量避免讓習近平在貿易談判中,獲得任何籌碼。)」

控方問,為何 Mark Simon 可參加國安委?黎指他不知道。控方再指,他與國安委關係密切?黎指不會這樣假設。法官李素蘭多番質疑,Mark Simon 受僱於黎,黎卻不知道他為何可參與會議?黎指他不知道,亦沒有過問,因為他認為並非大事,他亦不會知道所有關於 Mark Simon 的事。黎在提問下指,Mark Simon 並非美國政府一員,亦非國安委成員,一般如果獲邀請,應該可參與國安委會議,而黎本人從未到過國安委。

15:46 官關注 Mark Simon 背景、與黎怎樣相識

控方展示黎向民主黨前主席李永達稱「該法案還不確定,但目前看起來很樂觀」(the bill is not certain, but looks optimistic at this moment),顯示黎密切關注法案進展?黎指,可能是李永達先向他提及法案,他再問 Mark Simon 有關法案詳情,才這樣回答李永達。

控方另展示 Mark Simon 向黎稱「The White House and the state department also have a bias against anything that would upset China before a trade deal. But politically, the White House will not come out and oppose it. Senate majority leader Mitch McConnell is basically hiding behind the “holds”. Holds our anonymous and a long time Senate tradition.」(中譯:白宮和國務院對任何在貿易協定達成前,讓中國感到不安的事持不同意見。但在政治上,白宮不會出面反對。參議院多數黨領袖 Mitch McConnell 基本上站在「支持」一方。保持參議院長期以來的匿名傳統。)

控方指,Mark Simon 向黎提到不同參議員立場的內幕消息?黎指,他不知道是否內幕消息。控方問,黎知否 Mark Simon 與參議員關係密切?黎否認,指 Mark Simon 或從時任美國國務院資深顧問惠頓(Christian Whiton)等人口中知悉。控方問,黎經常從 Mark Simon 身上知悉內幕消息?黎指,他不會說「經常」,但有時會。

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則關注 Mark Simon 的背景,問及他與黎相識多久、其工作等,黎指 Mark Simon 是一間航運公司總裁、不會說中文,與對方在教會相識,指兩人都是天主教徒,認識至今近 20 、30 年,最初是打理黎的個人投資。

黎續指,Mark Simon 曾是香港共和黨分部的主席。李素蘭問,黎如何知悉 Mark Simon 與美議員聯繫?黎認為,他是慢慢地發展與議員的聯繫。控方問,Mark Simon 與美國政府關係密切,僅因他是共和黨人?黎指,他沒說過 Mark Simon 與美國政府關係密切,認為他只是認識郭明瀚、惠頓或是認識美國政府的人。

控方問,Mark Simon 也與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有聯繫?黎反問「怎麼會」,指他的消息來自前美國副國家安全顧問博明 (Matt Pottinger)。

15:25 小休
14:50 控方指黎撰文指對法案通過感樂觀、提倡繼續遊說

控方展示 2019 年 10 月 27 日黎在專欄「成敗樂一笑」的文章〈美國人想對我們說的話〉。黎確認,文章傳達美國人的說話,文章以問題形式刊登。控方引述,文章提到:

示威暴力升級,美國政界對香港抗爭看法有轉變嗎?

他們對此非常關注。正如馬丁路德金當年面對警暴仍堅持和平理性非暴力,最後獲得成功,但Malcolm X一度鼓吹暴力,令公民抗命運動受到困擾與挫折。他們提醒我們別再在武力上升級,但他們亦了解到香港年輕人面對警暴,發生衝突是無可避免的,但千萬不要造成致命暴力,否則會逆轉民情,導致運動的失敗。所以他們都有拍片呼籲大家保持理性,不要急於因為未看到成果而武力升級,不要忘記站在道德高地上忍耐,相信美國對中國的制裁能有效施壓,對爭取到香港普選也更有希望。這就是他們對我們的忠告。

控方問,黎早前指他認為《香港人權與民主法》無效,但根據文章內容,黎認為可以「有效施壓」?黎指這是美國人的建議。控方再問,黎相信這些建議?黎指他是傳遞訊息。控方質疑,文章內容似乎與黎的證供有矛盾?黎指沒有,文章所指的是制裁,而非該法案。控方追問,但法案關於制裁?黎重申,他一般並不關注法案,多數法案通過後都沒有實際後果。

控方再引述文章:

《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通過後是否真的可以制裁黑警、葉劉、何君堯?

法案已在眾議院通過,還欠參議院。今次我們有與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麥康奈爾見面,我們覺得法案最終在參議院獲通過是相當樂觀的,只要我們能維持現時的表現,就不怕失去支持。葉劉、何君堯以至警察會否被個別制裁,他們沒有提及細節。但是造成不公不義的人、暴力鎮壓我們的人,原則上是一定要負責的,要他們感受到有後果,是必要的。相信他們就算不出現在法案裏,美國也會以黑名單方式針對這幫人。

⋯⋯

香港人還可以做甚麼爭取美國及國際社會支持?

要得到外國人支持,就要不斷游說。加上傳媒報道,讓他們了解我們的道德、勇氣、良知,讓他們在生活上發聲,支持只會越來越大,不會減少的,只要我們做好本份,以道德力量感動他們的良知。

控方問,黎指要「維持現時的表現」?黎庭上解釋是指示威的表現。控方追問,也是關於法案的進展?黎否認。至於文中提到「原則上是一定要負責的,要他們感受到有後果,是必要的」,控方問,是遊說支持懲罰中港官員。黎庭上解釋,是指要維持現狀以免示威過於暴力,而作出不義行為的人會負上後果。

法官李運騰問,似乎黎當時有留意到議會發生的事?黎指因為他亦身在美國。李運騰再問,黎似乎也關注法案的內容,知道「法案已在眾議院通過,還欠參議院」。黎指他在美國時獲告知情況。針對文中指「相信他們就算不出現在法案裏,美國也會以黑名單方式針對這幫人」,控方問,黎亦知道法案內容?黎指這不代表他知道法案細節。法官李素蘭問,在文中提到「今次我們有與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麥康奈爾見面,我們覺得法案最終在參議院獲通過是相當樂觀的」,黎當時與麥康奈爾談及該法案?黎庭上指,根據當時對方的說法,令他對法案通過感樂觀。

李運騰再問,如果黎對法案不感興趣,為何要在文中談及?黎指因為有人提問,所以回答。控方指出,黎在美國之行與麥康奈爾見面,曾否問及法案的進程?黎指當時由李柱銘帶領,而李與麥康奈爾相識,二人交談,黎沒有說話。李素蘭問,黎似乎相信有人會因法案被制裁,而非只是學術性?黎指他是對通過法案感樂觀,而非效果。黎在控方提問下承認支持此法案,亦希望法案通過。

控方再引述:

香港人還可以做甚麼爭取美國及國際社會支持?

要得到外國人支持,就要不斷游說。加上傳媒報道,讓他們了解我們的道德、勇氣、良知,讓他們在生活上發聲,支持只會越來越大,不會減少的,只要我們做好本份,以道德力量感動他們的良知。

控方問,黎提倡要不斷遊說?黎指文章有這樣說。控方再問遊說實施制裁?黎指沒有這樣說。控方指出,黎是遊說進行制裁。黎否認。

14:32 官指涉香港法案提及制裁 黎為何稱不感興趣

控方繼續就《蘋果》刊物《自由之夏》提問。控方展示黎於 2019 年 10 月 8 日向時任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轉發工黨創黨主席李卓人的訊息,李卓人提到,即將前往歐盟和法國,問黎可否予他《自由之夏》英文版,如果到時候還沒有英文版,就拿中文版給他;黎確認。控方指,黎就此事指示張志偉處理?黎同意。

控方遂展示同年 11 月 22 日李卓人向黎傳送的訊息,提到他會代替何俊仁去米蘭,之後再去澳洲見議員,再次詢問黎有否《自由之夏》。黎確認再向李卓人分發了一批《自由之夏》,控方問李卓人想向澳洲議員派發《自由之夏》?黎指,他不在意對象是誰,無論李卓人要給誰,他都會分發《自由之夏》予對方。

控方展示黎同年 10 月 19 日向李柱銘轉發時任共和黨議員麥卡錫(Kevin McCarthy)的資料:

Leader’s Weekly Schedule(領袖每周行程)

Legislation Considered Under Suspension of the Rules(根據「暫停規則」審議法案):

1)H.R 3289 - Hong Kong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Act of 2019(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

2)H.R 4270 - PROTECT Hong Kong Act, as amended(保護香港法)

3)H.Res.543 - Recognizing Hong Kong’s bilateral relationship with the United States, condemning the interference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in Hong Kong’s affairs, and supporting the people of Hong Kong’s right to protest, as amended (承認香港與美國的雙邊關係,譴責中國干涉香港事務,並支持香港市民的抗議權利)

控方指,黎不僅轉發予李柱銘,也轉發予何俊仁。黎解釋,只是轉發他們有興趣的事情。控方問,黎不感興趣嗎?黎重申,他不重視法案﹐又指無人會跟進法案,一項法案通過了,但又被遺忘了(nobody follow up, a bill passed and that’s passed and that is forgotten)。

控方指,但法案通過就代表會起作用?黎反問「有人跟進才能起作用,對嗎?」(somebody to follow up to take the effect, right?),惟通常沒人跟進。杜麗冰指,但後來的事件表明,法案獲跟進,因實施了制裁?黎同意,中港官員其後被制裁。

杜麗冰指,那麼此法案其後有人跟進,問黎「你認為你錯了嗎?」黎指「我錯了」。控方問,當時有中港官員被制裁?黎指,當時他可能知道,但現在不記得。杜麗冰問,所以黎的答案是甚麼?黎指,他不記得。控方問,黎記得法案與制裁有關?黎稱不記得。

控方指,法官杜麗冰是問,黎當時是否知道有中港官員因為這個法案而被制裁?黎稱,他說現在不記得,但當時可能知道。

杜麗冰再問,法案在 2019 年 11 月通過時,黎是否知悉涉及制裁中港官員?黎指,當法案通過時,他沒有注意到涉及制裁,後來才得悉。李運騰問,當時有廣泛報道?黎同意,他重申現在已不記得。

李運騰再問,現時有一項或多項立法提到制裁,「看來你的建議或你的請求,其實已經被美國政府聆聽了,那你為甚麼對這項立法這麼不感興趣呢?你能解釋一下嗎?」黎指,不認為是由他提出制裁,其他美議員亦有談及制裁,他比較著重凍結貪污銀行戶口。

控方問,所以黎在 6 月提出制裁及凍結貪污銀行戶口?黎指,是提出凍結貪污銀行戶口。控方指,黎提出請求後,由 2020 年 8 月至 2021 年 7 月 ,美國確實對 42 名中港官員實施制裁,所以黎當時是感興趣的?黎指,他現在不記得,但知道後來注意到有人被制裁。

控方問,所以黎是對此感興趣的?黎同意。控方問,所以黎是知道《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與制裁有關?黎稱,他可能知道。

13:02 午膳
12:45 黎指對美國通過香港法案不感興趣 覺得通過後沒實際作用

控方再展示由 Mark Simon 向黎發出的訊息,「FYI: House will vote next week on HKHRDA and PROJECT Hong Kong Act (中譯:眾議院將於下周就《香港人權與民主法》和 PROJECT Hong Kong 法案投票)」。黎當時回覆「Great!」

控方問,黎當時知道法案內容?黎指不知道細節。控方指,法案關於制裁?黎稱不記得,因為他對這些法案不感興趣。控方引述,但黎與 Rick Scott 會面前,曾向 Mark Simon 查問法案名稱。黎指只是以防萬一對方會面時提起此法案。控方再問,為何特意查問該法案?黎解釋因為法案與香港相關。

法官李運騰關注,黎一直供稱想知道美國可怎樣幫助香港,而訊息提到的兩個法案是美國政府的行動,黎不想知道這些法案可否幫到香港嗎?黎解釋,因為一直認為這類法案學術性,並無實際作用,通過後便沒有人跟進。法官李素蘭質疑,但當時黎不會知道後續?黎指,因為他了解以前其他法案,政客通過法案後,似乎不會再跟進,故認為此法案亦然。黎在控方提問下指,他大概知道法案內容,與人權及保護香港相關,但不知細節。控方再指,黎知道法案與制裁相關?黎指不知道,即使他當時知道,現在已忘記了,重申不清楚法案細節。

控方再指,黎的訊息對話中不時提到此法案?黎強調他對此不感興趣。李運騰問,為何黎不告訴 Mark Simon 不要再談及法案,因自己不感興趣?黎指,出於禮貌,不可這樣做。李素蘭質疑,黎當時正打算赴美,而 Mark Simon 向他發訊講述美國發生的事及相關法案,黎卻稱不感興趣?黎重申認為這些法案沒有效,沒有實質作用。李素蘭追問,如果黎認為無效,何不嘗試推動法案令其有效?黎回應,認為沒有這種能力。

李素蘭再指,黎打算會見美國總統,「How much higher you can go? (中譯:你還能見多高級的官員?)」黎認為,李素蘭的想法不合邏輯。

12:30 Mark Simon 指年輕代表予人感覺不認真 建議資深民主派訪美

控方續展示 Mark Simon 於 2019 年 9 月 17 日在黎、李柱銘及郭明瀚群組發出的訊息:

Here I just wanted to make all aware that I don’t think the group of our young friends that have been going through New York and DC have been effective.

In fact friends of all ours at WSJ & NYT found the visitors to be somewhat unserious.

Joshua went to jail, so I have nothing but respect for him. But after listening to three groups of people who heard from them it is my belief that the “seniors” of the democratic movement need to come to the US and reassure the US that as one gent put it, “the eyes are on the prize.”

He is asking if HK remains focused on moving the ball forward universal suffrage, or are we going to hear visitors to DC justifying breaking up MTR stations.

No one gives short shift to the struggles of the Hong Kong people, but i think the seniors including Martin and Jimmy, who are on this message need to show up in US at the suggested terms.

Usually I would say that’s just my opinion, but it’s not, as people asked me when are the Democracy stalwarts coming.

(中譯:在這裡,我只是想讓大家知道,我認為我們那些去紐約和華盛頓的年輕朋友團隊沒有效果。事實上,我們在《華爾街日報》和《紐約時報》的朋友,都發現這些訪客有點不認真。Joshua 坐牢,所以我對他只有尊敬。但聽取了三組人士的意見後,我相信民主運動的「前輩」需要來到美國,並向美國保證,如一位男士說過「眼睛盯著獎品」(盯住目標,心無旁鶩)。

他問香港是否仍專注推動普選,還是我們會聽到訪問華盛頓的人為破壞港鐵站解畫。沒有人輕視香港人民的抗爭,但我認為包括 Martin 和 Jimmy 在內的前輩們,需要按照建議赴美。通常我會說這只是我的觀點,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人們問我民主堅定者何時來。)

控方問,誰是「年輕朋友」?黎稱可能是指學界代表團。控方問是張崑陽?黎指是。控方指,但訊息提到「Joshua」(黃之鋒)?黎指,可能是黃之鋒群組的人。控方再問,訊息提到的「前輩」是否指黎?黎指,可能是指資深民主派,例如李柱銘、何俊仁、李卓人。 

法官杜麗冰則問,誰是訊息中提到的「獎品」?黎指,可能是指資深民主派,杜指「No?其實你是不明白?」,黎稱不明白。控方問,訊息中「他問香港是否仍專注推動普選」的「他」是誰?黎稱不知道。

至於 Mark Simon 最後提到「人們問我民主堅定者何時來」,控方問是否指美方很想見到黎及李柱銘?黎同意,或是其他資深民主派。

12:20 官問 Mark Simon 獲邀出席美聽證會是否代表黎 黎稱可能是但不能猜測

控方展示 Mark Simon 於 2019 年 9 月 17 日在黎、李柱銘及郭明瀚的群組訊息:

After speaking/seeing people that we met with last time, it is suggested the best days in DC are the evening of Monday Oct 21st to Thursday the 24th.
We are attempting to schedule everybody we saw last time but there is a much larger desire for all to see Pelosi and her team along with more Senators and staff. We will also be undertaking significant media in DC.
We will go Thursday night to New York where we have multiple meetings with media being set up.
I am advised that a moderately sized delegation of senior pro-democracy figures who will come on this trip would be most productive & meaningful.
I will address this in the next message.
I have been asked to be in DC to be present at the Senate hearings on East Asia Wednesday, as well as meeting on HK Democracy Act.
From this trip we hope to have word on Congressional delegations coming to HK in early October. Will update.

(中譯:跟我們上次見過的人交談/會面之後,獲建議最好於 10 月 21 日周一晚上至 24 日周四見面。
我們正嘗試安排上次見到的所有人,但更希望見到佩洛西和她的團隊,以及更多參議員和職員。我們也將在華盛頓舉辦重要媒體活動。
我們將於周四晚上前往紐約,並已安排多場媒體活動。
我被告知,若代表團有民主派資深人士參與,會更有成效和意義。
我將於下一則訊息中提及這問題。
我被要求前往華盛頓出席參議院周三關於東亞問題的聽證會,以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的會議。
透過這次行程,我們希望得到有關國會代表團 10 月初來港的消息。稍後更新。)

控方問,Mark Simon 由誰告知「若代表團有民主派資深人士參與,會更有成效和意義」?黎稱不知道。控方問,誰要求 Mark Simon 出席聽證會?黎指不知道。

控方問,黎當時一定知道《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的發展?黎稱應該知道,但他現在不記得,又指當時不太關注此法案。杜麗冰指,黎在訊息被知會有此法案?黎同意,又指法案對他而言只是「學術」議題(academic)。

李素蘭問,Mark Simon 在聽證會有何角色?黎稱不知道。杜麗冰問,Mark Simon 不是黎的得力助手嗎,是否代表黎?黎指可能是,但訊息沒提及,也不能猜測。

控方問,Mark Simon 是否在參議院聽證會上,傳達黎的想法?黎指不認為是這樣。李素蘭問,那為何參議院想聽 Mark Simon 想法?黎指不知道。李素蘭問,但 Mark Simon 可拒絕參加會議?黎指,是受邀才可以參加會議。控方問,黎不知道為何 Mark Simon 參加會議?黎指,「你已經問了我 3 次,我說不知道」。

就訊息提到「我們希望得到有關國會代表團 10 月初來港的消息」,控方問黎是否支持此消息?黎指雖然這裡沒有顯示,但他支持。

12:09 黎稱知悉美議員在港晤前線者 但不知是李宇軒

針對派發《自由之夏》一事,控方指控方證人周達權供稱,Mark Simon 曾向他取逾 2,000 份刊物。翻查報道,周供稱特刊是為了「記錄返佢哋認為嘅警暴,吸引返啲讀者,同埋想增加多啲力量」,而當時 Mark Simon 曾向他「攞二千幾本」。

控方展示黎 Twitter 於 2020 年 10 月 8 日轉發《蘋果》帖文,內容為羅傑斯的文章,提到「After all peacefully reading a newspaper is not a crime. It’s everyone’s right.」(平靜地閱讀報紙並不是罪行。這是每個人的權利),黎確認,帖文中手持《自由之夏》的人為羅傑斯。

控方指,黎與 Rick Scott 見面後,Mark Simon 向黎稱「非常希望將此交給他們」,詢問「他們」是指 Rick Scott 及領事?黎指,應該是指 Rick Scott。李運騰問,Mark Simon 是否指想將《自由之夏》交予 Rick Scott?黎稱不知道,可能只是雜誌。

李運騰再指,Mark Simon 提到,去了 4 個不同地方都發現已售罄?黎指,那應該是指《自由之夏》。

Mark Simon 另一訊息提到,「Jimmy, please thank Chiu for getting as close to me as he could. So they have papers and met front liners」(Jimmy,請超哥盡可能跟我在一起,就能給他們雜誌和見前線人士)。

杜麗冰問,誰是前線人士?黎稱不知道,相信是 Rick Scott 與他見面後,再與年輕人、年輕前線者見面。李運騰問,黎是否知悉 Rick Scott 見他後,再跟李宇軒、年輕前線者見面?黎指,當時他不認識李宇軒。李問,那麼黎是否知悉 Rick Scott 與他見面後,會見前線者?黎指,他看到 Mark Simon 的訊息後便知道。

11:20 小休
11:12 Mark Simon 稱「社運刊物」受歡迎 會帶到國會山莊

控方再展示 2019 年 9 月 21 日 Mark Simon 於黎、李柱銘及郭明瀚群組發訊息,Mark Simon 稱「Can I get 2500 of the special movement handouts……They are incredibly popular. I have over 100 requests 」(中譯:能給我 2500 份社會運動的刊物嗎…它們非常受歡迎,我收到超過 100 個查詢。)」

訊息又提到,Mark Simon 打算把刊物帶到國會山莊,及讓英國與人權組織「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派發。黎庭上指,Mark Simon 當時向張劍虹及周達權查詢,並告知黎此事。

控方展示刊物《2019 年自由之夏》,刊物於 2019 年 9 月 20 日首次推出。黎庭上指,刊物刊登一天後 Mark Simon 便表示收到過百查詢,不肯定他所指的刊物是否《自由之夏》。李素蘭認為,亦可顯示 Mark Simon 人脈廣。

10:50 黎否認遊說美參議員支持香港法案

針對 2019 年美國之行,控方指,訊息提到「They agree to meet you」,黎確認當時美國眾議院時任議長佩洛西、參議員魯比奧同意見面,但他最終只與白宮高級職員見面,也沒見到美國總統特朗普、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

李素蘭問,黎是否需要提及特定議題?黎指不需要,白宮只是想知道香港更多情況。控方問,黎是否計劃與特朗普、彭斯見面?黎指,他從未計劃與特朗普、彭斯見面,也從未期望與特朗普見面。

2019 年 9 月 23 日,Mark Simon 向黎稱「Senator Scott is coming as you know. But now want to see you in person Sunday afternoon, the 29th for a one on one」(中譯:如你所知,參議員 Scott 即將到來。但現在想於 29 日周日下午,與你單獨會面。)

控方問,這是否與黎計劃的香港實況調查之行有關?黎指,參議員 Rick Scott 是自行來港,他沒有著對方來港,但確認兩人曾在港見面,同場還有一些領事。

黎與 Rick Scott 見面前一日,Mark Simon 向黎稱「Jimmy, Tomorrow Senator Rick Scott at 1:45 pm in Mid Level. Driver Chiu has details.」(Jimmy,明天 Rick Scott 1 時 45 分會在半山,司機超哥有詳細資料)。

Mark Simon 再向黎稱「He served two terms as governor of Florida, this is a very big deal as Florida is one of the big five states, which in US politics gives him quite a bit of gravities. He is a China hawk as you may recall him from when we met him.As always he will ask what it is we need here in Hong Kong from the US」

(中譯:他擔任了兩屆佛羅里達州長,這很重要,因佛羅里達州是美國五大州之一,在美國政界舉足輕重。他是對華鷹派,你可能還記得我們見到他時的情況。一如既往,他會問我們香港需要從美國得到甚麼)

控方問,Rick Scott 是「對華鷹派」?黎指,他對中國採取強硬態度(tough on China)。控方問,黎對於他們應該對香港採取甚麼行動,有否提出任何建議?黎指沒有,又指記憶之中,沒有與對方談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

李素蘭問,那麼當時黎關心甚麼?黎指,當時 Rick Scott 知道香港情況,所以是商討他們能提供甚麼幫助。李素蘭追問,那麼黎請他幫忙做甚麼?黎指,他沒有特別問及。李素蘭指,黎到場不可能只說「幫幫我們」?黎指不記得,認為當時談話並不具體。

控方指,黎與 Rick Scott 見面前,向 Mark Simon 稱「What’s the HK bill that just pass congress and senate called?」(國會和參議院剛通過的香港法案叫甚麼?)Mark Simon 回答,「It is the “Hong Kong Human Right Democracy Act”」(是《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

控方指,黎當然知道法案內容,但不記得法案名稱,因此他在會面前問 Mark Simon 法案名稱,以便向 Rick Scott 談及。黎指,當時《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已審議中,控方指,但未正式通過,黎則指當時法案正在審議,毋須再談及此事。

李素蘭問,那麼為何黎要與 Mark Simon 談起法案?黎指,因為他不知道法案名稱,他需要準備好才與 Rick Scott 見面。李素蘭問,所以黎預料會談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黎指,他只是以防對話會提到法案,所以他需要知悉法案詳情。他再指,也不肯定是否為會面準備而問及法案內容。

控方指出,黎遊說 Rick Scott 支持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黎稱不記得,又指自己不關注法案,否則他會記得法案名稱。

10:30 黎指訪美遊說支持香港 官追問目的指政府已暫緩修例

控方就黎提出的香港實況調查之行(fact-finding trip)提問,指在一個有黎、Mark Simon、李柱銘及郭明瀚的 WhatsApp 群組,Mark Simon 於 2019 年 9 月 23 日發訊指,更新 10 月的美國之行資訊,屆時會見《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的編輯委員會,又指「我們將會大力遊說參議院和眾議院(We are going to work the Senate and House quite heavily)」。

控方問,Mark Simon 提到的「我們將會大力遊說參議院和眾議院」,是否與《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有關?黎否認,稱意指與美議員見面。控方問,為了甚麼?黎指,告訴他們香港的情況。控方問,是為了遊說他們給予支持?黎同意。控方問,以展示道德權威?黎指,他是說尋求美國支持。

控方問,支持甚麼?黎指是支持香港。李素蘭問,有何目的、遊說甚麼?黎指,是遊說支持香港。李素蘭再問,支持甚麼?黎指,就像為香港發聲、為香港說一些事情,甚至來港視察,指當時香港因《逃犯條例》正處於危機之中。

法官李運騰問,當時政府已宣布暫緩修訂《逃犯條例》,黎在說甚麼危機?黎指,當時仍有示威活動,人們仍在爭取《基本法》賦予的權利、普選權等。李運騰問,當時爭取「五大訴求」?黎指,當時應還未有「五大訴求」。

法官杜麗冰亦追問,黎尋求甚麼支持?黎重複回答是爭取支持香港自由、普選、應有的權利。杜問「What else?」,黎指,「我認為問題已經夠大」。控方再指,當時政府已宣布暫緩修訂《逃犯條例》?黎指,人們還不滿意、還在示威。

杜麗冰另關注,Mark Simon 在訊息提到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職員與香港學生領袖見面,問誰是學生領袖?黎指是大學生。控方問,他是指張崑陽?黎指,張崑陽是其中一個大學領袖。

李素蘭關注,訊息提到參議院和眾議院,是否涉及立法的事?黎指「當時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There was nothing like this going on at the time)。控方則指,《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於 2019 年 6 月提出,11 月正式通過,所以法案在 9 月正在審議?黎指,這是美議員之間的事情,非他能處理的事。

控方指,但訊息提到「我們將會大力遊說參議院和眾議院」,黎指他從未就推動《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一事工作,這他可以肯定。控方問,「You never work on this but you want them to work on this」(你從未做這件事,但你希望他們做這件事?)黎否認。

10:08 黎指前《壹週刊》社長楊懷康與美國之行無關

承接昨日控方展示 2019 年 10 月 8 日 Mark Simon 向黎轉發訊息,有人向 Mark Simon 表示,「Mark. Two things. You and Jimmy and Hong might talk about what US should do I don’t think it has to be in details. It can even be in the form of “ The US might consider cutting down on student visas from China⋯⋯

AS SO WONDER IF JIMMY SHOULD SAY SOMETHING LIKE “Hong Kong people don’t want to be just another rich Chinese city. We want to preserve our freedom, we had to rise on our own work and initiatives–without having ton worry about politics.” Something like that.

(中譯:有兩件事,你、黎智英和康可能會討論美國應該做甚麼,我認為不必詳細討論,甚至可以是“美國可考慮削減中國學生簽證…” 另外想知道黎應否說:『香港人不想成為另一個富有的中國城市。我們想要擁護我們的自由,我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工作和倡議——而不必擔心政治。』)」

就訊息提到「康」,控方昨日問是否關於在胡佛研究所的演講?黎否認,又補充指前《壹週刊》社長楊懷康與 Mark Simon 跟此事無關。

控方周四再問,楊懷康是否與 2019 年美國之行有關?黎指,楊懷康任何時間都不牽涉在美國之行,也不認識美國前國防副部長 Paul Wolfowitz、退休將軍兼前副參謀長 Jack Keane,但不清楚楊是否認識美國前駐港總領事郭明瀚,因兩人在一些場合可能碰過面。

控方展示 3 張 2017 年 5 月 11 日至 14 日的相片,首張顯示楊懷康與黎、《華爾街日報》編輯 Bill Mcgurn 的合照;第二張顯示有楊、黎、《南華早報》前總編輯 Mark Clifford、郭明瀚及 Paul Wolfowitz,黎看到相片指「Oh, so he met Paul」;第三張則有 Paul Wolfowitz、Jack Keane 及黎。

控方指,第三張相片沒有楊,黎指可能楊是負責拍照。黎確認,3 張相片均在美國拍攝,但與遊說無關,只是社交聚會。法官李素蘭質疑,黎清楚指出楊從未與 Paul Wolfowitz、Jack Keane 見面?黎指,他忘記了這次社交聚會,又指楊當時剛好在美國,故邀請他加入聚會。

10:05 開庭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