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 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四(21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50 日審訊,第四位從犯證人李宇軒第七日作供。
李宇軒提到,他在三次眾籌登報後,轉型至國際遊說,並有份安排外國代表來港監察 2019 年區選。庭上顯示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裴倫德入境向李「報平安」後,刪除相關訊息。李解釋,香港政府不歡迎外國人前來監選,他擔心外國代表會被視為「不受歡迎人物」,因此著對方刪除記錄。
庭上另顯示,李向朱牧民轉發建議制裁名單,文件題為「香港侵犯人權和民主加害者簡介」,將制裁目標分 4 個等級,其中在「縱容和下達侵犯人權者」級別中,包括時任特首林鄭月娥。李指,名單由「重光團隊」製作,他們在 2019 年 12 月訪美後,將名單轉交朱牧民,由他決定如何交予美國眾議員及參議員。案件周五(21 日)續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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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時更新|黎智英案第50日審訊 李宇軒:三次眾籌登報後 轉型至國際遊說
李:三次眾籌登報後 轉型至國際遊說
李宇軒第七日作供,由控方周天行主問。就李周三(20 日)提到,陳梓華安排他於 2019 年 9 月在香港與美國參議員 Rick Scott 會面,李進一步解釋原因。李表示,當時他已到訪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事處,並與主責中國事務的職員 Sébastien Gillioz 會面,其後到法國進行遊說工作。
李續指,當時的工作漸漸從全球登報,轉型至國際遊說,陳梓華覺得其遊說工作有成效,故促成李與 Rick Scott 會面。庭上展示李與陳梓華的 WhatsApp 對話,陳著李赴會時,不要向 Rick Scott 提及「JD team」,即第二次眾籌團隊。李解釋,Rick Scott 打算參選 2024 年美國總統,陳曾提議「想我哋去幫 Rick Scott 選總統」,因此暗示李不要提及眾籌墊支一事,以免觸及參選總統規定。
陳梓華其後開設 WhatsApp 群組「Coffee on Sunday」,成員包括李宇軒及 Mark Simon,商討 Rick Scott 訪港安排。Mark Simon 則在群組向李稱,「若你能提及 go fund me(意指眾籌),會讓他(Rick Scott)留下深刻印象」。李庭上解釋,Mark Simon 建議他赴會時,講述眾籌登報。
李確認有份安排英政客來港監察區選
就李早前供稱,曾於 2019 年 11 月舉辦香港區議會選舉監選團,他確認自己是「搞手」之一,補充當時「攬炒巴」劉祖廸與顧問公司「Whitehouse」向他表示,英國上議院議員奧爾頓勳爵(Lord David Alton)欲來港「睇選舉」,但「唔想係 Lord Alton 主動過嚟,反而想香港一個 activist organisation(社運組織) 主動邀請佢嚟」,詢問李可否代聯絡。
李指,遂提議由「香港故事」邀請奧爾頓勳爵,「攬炒巴」一方則稱「既然邀請,不如邀請多啲啦」,李答應對方要求,負責香港行程安排,並聯絡有經驗的前學民成員李宗澤協助。李曾向陳梓華提及此事,陳表示支持,希望正轉型為國際遊說的李,趁機擴展人脈。
李憶述,監選者關注當時香港自由民主狀況,在區議會選舉當日,分成不同組別,在港九新界監選,期間時任美國香港民主委員會成員朱牧民亦曾來港。李本人負責新界組別,其監選成員包括奧爾頓勳爵、澳洲聯邦議員 Vicki Dunne。
李:有外國代表來港前刪訊息
免被視為不受歡迎入境者
控方展示 11 月 22 日、區選前兩日,李與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裴倫德(Luke de Pulford)的 WhatsApp 記錄,裴倫德稱:「Lord Alton has deleted whatsapp but has your number」(奧爾頓勳爵已經刪除 WhatsApp,但他有你的電話),而裴倫德後來入境「報平安」後,亦刪除相關訊息。
控方詢問為何要刪除訊息?李指,根據成員的判斷,當時香港的政治環境,「香港政府唔歡迎外國嘅人嚟監選」。因此,若來港的外國代表電話內有相關記錄,「我哋就驚佢哋俾人 designated(定為)為 persona non grata(不受歡迎人物),俾人掟走佢哋,「所以叫佢哋 delete (刪除)有關監選嘅 message(訊息)先」。
另一方面,若來監選的人被指是不受歡迎人物、與主辦方失聯,「back up plan(後備方案)會同佢哋相應領事、領事館同埋傳媒講⋯會同 consul(領事)講你哋 citizen(公民)、個 delegate(外國代表)俾人 designated 咗 persona non grata」。
至於監選團的支出,李稱,部分支出由「G 攬」眾籌活動支付,大約數十萬港元,Mark Simon 亦曾墊支 50 萬元,「另外有啲 delegate 係自費嚟」,如瑞典及丹麥代表。
李:監選團後與外國代表
李柱銘、陳方安生開會
控方問,李稱爭取機會與奧爾頓勳爵建立人脈,那麼兩人在監選團後,有沒有機會見面?李憶述,不記得監選團最後一日、還是監選團完結翌日早上,他與奧爾頓勳爵、裴倫德、李柱銘及陳方安生在 W 酒店開會,「咁我就去 join(參加)咗嗰個會,作為 EOM(監選團)依邊嘅代表」,亦有與奧爾頓勳爵、裴倫德聊天。
李續指,「個會結果係我同李柱銘同埋陳方安生,講香港民主情況,咁 Lord Alton、Luke de Pulford 嗰邊呢,佢哋會盡量作為 UK(英國)一邊」 ,對惡化中的香港民主情況提出關注。李指,雖然奧爾頓勳爵「代表唔到英國政府」,但他作為國會議員,表示會在能力範圍內提出關注。
李:2019 年 12 月訪美見共和黨成員
控方指出,李除於 2019 年 9 月在港會面後,同年 12 月亦赴國會山莊與對方見面,同場有美國參議員 Ted Cruz、Todd Young 及 Marsha Blackburn。李確認,並指由「重光團隊」美國分隊著他加入會議。朱牧民則負責聯絡美國眾議員及參議員。
李續指,當時訪美行程所會見的,均為共和黨成員,形容他們「都係關心香港議題」,並在會面中向他們講述民主活動中「受害人」情況,請對方採取行動。李憶述,會面前朱牧民指示他們,毋須深入說明細節,因雙方職員在會議後會再探討詳情,因此會議應集中「講幾個 victim(受害人)嘅故事,同埋有禮貌地去多謝佢哋關心香港事務就得啦」。
控方在庭上展示「重光團隊」Facebook 於 2019 年 12 月 11 日發布的相片,顯示李和朱牧民與 Todd Young 等人見面。李隨後補充,赴美開支出由他墊支,再向 The Project Hong Kong Trust 取回款項。
庭上展示「重光團隊」建議制裁目標文件
控方庭上展示李及朱牧民之間的訊息,顯示李於 12 月 16 日,與 Rick Scott 會面後,向朱轉發一份文件,文件題為「Version 1 Nov 19 Profiles of perpetrators of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abuse in Hong Kong(Confidential)」(初版 2019 年 11 月香港侵犯人權和民主加害者簡介(機密)」,並印有「香港大專學界國際事務代表團」、「重光團隊」標誌。李指,此文件是建議制裁目標(sanction targets)。
庭上文件顯示,制裁目標分成 4 個等級:
等級一「縱容和下達侵犯人權者(State Actors who Condone and Give Orders for Human Rights Violations)」,包括時任特首林鄭月娥; 等級二「促使侵犯人權者」(State Actors including politicians, who instigate human rights violation),涉及高職級警員及行會成員; 等級三「援助和教唆侵犯人權行為者」(State And Private Actors Who Aid And Abet Human Rights Violations),涉及港鐵高層; 等級四「協助侵犯人權的組織」(Organization Who Facilitate Human Rights Violations)
控方問,為何李當時要向朱轉發此文件?李解釋,與美國眾議員、參議員會面後,便要促進後續行動,因此傳送制裁目標名單給朱,讓他決定如何將這些資訊交予美國眾議員、參議員一方。李庭上指,文件由「重光團隊」成員發送予李,亦由「重光團隊」成員製作。
法官李運騰問,製作制裁名單是誰主意?李稱不記得,亦非由他製作,但當時「重光團隊」已討論過製作名單。控方問,這個制裁名單是否適用於美國?李同意,又指「冇收過(針對)其他國家 sanction list」。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