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初,明愛醫院、羅湖港鐵車廂被發現有爆炸品,Telegram 頻道「九十二籤」事後承認責任。7 人被控《反恐條例》罪名,餘下 1 人被控以「企圖製造炸藥」罪。8 人不認罪,周三(21 日)於高院踏入第 102 天審訊。
代表首被告前女友、案中第七被告何培欣的大律師郭憬憲,繼續盤問首被告何卓為,他承認於 2020 年 2 月與何培欣赴泰國期間,從沒跟她提及「去泰國係專登行開吓」、「避一避」、「對於有人喺 503 室整炸彈感到不安」等說話,跟他在警員錄影會面中的說法有別。
何卓為稱,當時是想與 503 室的事割席,但不同意想借前女友過橋。他其後解釋為何錄口供時要提及前女友,稱「因為我當時相信女朋友都係被警察查嘅對象,覺得如果我講到我同第七被告都同件事冇關,係對何培欣會比較好,當時係咁諗。」案件周四續審。
第 101 天審訊|首被告續接受盤問 同意向前女友被告提「行動細節」全屬虛構
辯方質疑錄口供時提女友
想撇清與被搜出手機關係
郭憬憲引述何卓為在與警員錄影會面的對話,警員拘捕他時在其身上檢取兩部電話,包括 iPhone 和 Samsung 手機;而當時他向警方透露,Samsung 手機是打算給女朋友用,「我女朋友唔夠後備電話用,我拎多部畀佢用。」何卓為在庭上指不是實情。
法官陳仲衡追問:「點解會隨口嗡咗一堆唔係實情嘅事?」何卓為解釋指:「有時將自己假設咗嘅事當咗係真。」他續指,事實是他打算用 Samsung 手機用來分享數據,供他和何培欣一起外出時使用。
郭憬憲則質疑:「我完全唔明你講緊咩,你幻想女朋友唔夠電話用?」並指他是「借女朋友過橋」,去撇清自己與 Samsung 手機的關係。
何卓為否認並稱「絕對冇可能」,解釋 Samsung 手機「咩都冇,開唔到機」,「利害關係上,我搵唔到原因我要同部 Samsung 機撇清關係。」
他續指:「有諗住問佢(何培欣)夠唔夠電話用,可以畀呢部佢用。我將一件冇發生嘅事講咗出嚟。」郭指出,錄影會面中何所指的「畀女朋友用」是想表達「俾另一個女朋友用」。何不同意。
何卓為:曾用「William Wallace」帳號
與前女友溝通
何卓為與何培欣曾於 2020 年 2 月 19 至 24 日同赴泰國,郭憬憲指,當時何卓為拜了四面佛。何同意。
郭再引述 Telegram 帳戶「William Wallace」與「夠鐘改名」(被指是第三被告吳子樂)在 TG 群組的對話。當中「William Wallace」提及「拜四面佛」、「拜完之後女朋友同前度即刻分手」等,而「夠鐘改名」則回覆「咁你唔使幫我哋拜啦」。
何卓為早前供稱,曾叫中學同學「阿蛋」假裝自己在 TG 發言,其用戶名是「William Wallace」。
郭憬憲問何卓為,當時「阿蛋」是否在泰國?何指不是,稱他曾向「阿蛋」透露在泰國拜四面佛,所以「阿蛋」知情,又指「佢咁做可能係想表達『五飛(被指是何卓為的 TG 帳號)』去到泰國都好關心朋友,幫佢哋求吓平安,有小小擦存在感。」
郭追問:「你連『拜完之後女朋友同前度即刻分手』都有同『阿蛋』講,好冇面喎。你唔係自己追到女仔,你係拜四面佛追到女仔?」何答稱:「又唔係冇面嘅,達到目的咪得。」
郭指出這段對話的「William Wallace」是何卓為本人。何不同意。郭續指,以何培欣的認知,「William Wallace」就是何卓為本人。何則指:「我有用『William Wallace』同第七被告對話,我都冇同佢交代過,所以以佢嘅認知的話,我同意。」
何卓為承認沒向何培欣說「避一避」等
與錄口供說法有別
郭憬憲續指,泰國之旅期間,何卓為從未向何培欣透露「去泰國係專登行開吓」、「避一避」、「諗清楚 503 室仲適唔適合居住」,亦從未說過「對於有人喺 503 室整炸彈感到不安」、「503 室係同人夾租或有人交租畀你」、「不如我另外租個單位搬出去」、「我想自己住,唔想再痴住佢地」。何全部同意。
郭指出,以上都是何卓為與警員錄口供時的說法。何卓為同意。郭再指:「你係想借第七被告過橋同警察講打算同 503 室割席,(讓)第七被告都知,用嚟做辯護理由。」何稱:「唔同意係借佢過橋,但我係想同 503 室割席。」
法官質疑何卓為,指即使他錄口供時不提何培欣,也可以傳遞出割席的訊息,為何他要提及何培欣?
何卓為表示:「因為我當時相信女朋友都係被警察查嘅對象,覺得如果我講到我同第七被告都同件事冇關,係對何培欣會比較好,當時係咁諗。」
郭又說,在泰國期間何卓為從未向何培欣坦白「係扮有行動去結識佢」這一點。何不同意,並指:「當時情境係泰國最後一晚,我哋去咗釣蝦,之後一邊釣蝦、玩骰盅、飲酒。飲完酒我覺得應該要同佢坦白返,可能佢飲完酒唔記得。」
郭質疑,當時不是向何培欣坦白自己有妻女更為重要?何卓為則指:「我記得我同佢講過,確實幾時唔記得。」
辯方指何卓為買硫磺時
何培欣不知他與店員的對話
郭憬憲再指,何卓為從未告訴何培欣,「『阿蛋』用『William Wallaca』或『五飛』扮你」,亦從沒提及「阿蛋」的名字。何卓為同意。郭指出,但何在主問作供時,卻供稱「喺泰國有同何培欣提過『阿蛋』」。
於 2020 年 3 月 6 日,何卓為稱當日帶團出海釣魚,也邀請了何培欣。而下午上船前,二人曾到香港仔一間中藥店買硫磺。
郭憬憲於庭上播放店內閉路電視片段,顯示何卓為走入店內與職員對話,當時面戴「豬嘴」。郭指出,站在店外的何培欣並不知道他與店員的對話內容。何同意。
其後何卓為走到店外與何培欣對話,郭指當時何培欣問他「搞掂未?」而他答:「好快搞掂。」何卓為同意。
二人一同進入店內,職員將兩包黃色粉末放在檯面,何卓為給了 100 元。郭再問:「你同店員都冇講過嗰兩包係咩嚟?」何卓為同意。最後何培欣將兩包物品放進膠袋並拿走。
郭續指,何培欣在船上曾問何「買咩咁急?」何當時答:「買硫磺,幫 friend 買。」何卓為同意。
郭又引述二人於 3 月 7 日的 TG 對話,何卓為問何培欣:「狗狗為香港做高風險嘢你會唔會唔鐘意?」對方回應:「No,點解你咁諗?」何則指:「唔想你拖入呢啲嘢。」
郭質疑,若何早於泰國已向何培欣坦白「係扮有行動去結識佢」,「行動係假的話,講呢句有咩意思?」何答稱:「我哋去完泰國之後成為咗情侶,我覺得自己身邊有危險,可能會連累到佢。當時開始理大事件開始俾人拉,有諗好耐之前嘅嘢都會被清算。」
郭追問,何卓為當時是否想再次情緒勒索何培欣?何卓為否認:「我係擔心佢。」
法官則質疑:「你當時講嘅『高風險』唔會係理大事件?」何回答指他只是籠統地說 2019 至 20 年發生的事,「冇特定係講咩事。」
HCCC186/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