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 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一(20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79 日審訊,由國安警繼續作供。甫開庭,辯方申請押後半小時,向黎智英索取指示,控方不反對,獲法庭批准。
針對辯方之前要求控方傳召 4 名警員作盤問,辯方大律師關文渭其後表示撤回,不須傳召警員作供。庭上開始播放黎智英 2020 年起接受媒體訪問的片段。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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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4 休庭
15:05 控方播放「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片段
控方播放 2020 年 7 月 17 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黎呼籲人們變得更靈活、轉變抗爭模式,又稱「我們是高牆下的雞蛋,但我們的外殼像橡膠」。至於 8 月 6 日的節目,黎表示家人可以香港,但他自己不會離開香港。
14:49 黎受訪稱會留港至最後一日 否則會令自己蒙羞
控方播放 2020 年 7 月 1 日、實施《國安法》翌日,黎接受美國《霍士財經網》約 8 分鐘的訪問,標題為「Hong Kong might not be a financial hub anymore」。黎指,會留在香港直到最後一日,否則會令自己蒙羞、令《蘋果日報》失去聲譽、破壞民主運動的團結,又表示若自己懼怕,就不能做任何事。
被問到會否擔心再被捕,黎指自己有可能要坐牢,但他不知道紅線在哪,亦不知道政權會做甚麼,既然掌握不到,他亦不想理會。主持最後表示,「黎智英,你是個勇敢的人,繼續做你所做的事」。
14:41 黎受訪稱若被判坐牢《蘋果》「當然繼續」
尹問,若黎被判坐牢,《蘋果》會怎樣?黎指「當然繼續」。尹指,《蘋果》獲港人訂閱支持,但《台蘋》在訂閱上遇到困難,若《台蘋》未能支持下去,黎有何打算?黎稱「現在不會有打算,一定撐下去」。
尹再問,黎是否支持「台獨」?黎稱「支持台獨這個是很…非常敏感的…而且我是做傳媒的,我就不好說出口」。不過,黎稱「是不是台獨」,台灣跟獨立已沒有分別,台灣有自己的政府、制度、民主,「你說他台獨不台獨,這個已經不是問題了」。
14:34 片段顯示黎稱:要跟香港人到最後一天
控方繼續播放影片,黎稱要跟香港人到最後一天。尹問,整個反送中運動是分裂的,黎稱他沒有主張港獨,但有學生「打著港獨的旗幟」,疫情也加劇香港和中國大陸之間的分離,「難道這個不是你們在運動上面,接下來要繼續走的一個困境嗎?」黎回應,「年輕人就是本土派,他沒有說港獨,港獨那些人是很少很少的,我不相信港獨的人,是超過我們出來的人幾 % 的,這個不多的,本土派、本土」。
黎續指,「最初的時候,我們對本土也有抗拒的,現在經過這整個運動以後,我們也對本土的人,越來越同情,而且也覺得我們也是香港人多過大陸人,港獨是沒可能的」。黎強調,作為香港人要團結一起,以香港人的力量,維持香港的法治和自由,又指「香港人要鬥爭」。
趙問,民主派在立法會選舉的結果是怎樣?黎稱很難說,「現在他一直打壓,他就最怕我們 9 月會贏到過半,但是一直打壓,也等於讓我們香港市民越來越對這個事情越堅決⋯他越打壓對我們越有利」,又指即使選出民主派,亦有可能被「DQ」,「他要 DQ,我們就抗爭,只能夠這樣」。
黎表示,「我們現在每一分鐘都做好準備,因為對我們來說,他已經打到來了…我們準備怎麼做,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要放棄,這個是沒可能的」。趙問,香港疫情放緩,會否重演街頭抗爭?黎稱會,指六四時,警方可能不容許人們聚集,「但我們還是出去,我們可能會穿黑的衣服,每一個人自己去叫」。
13:00 休庭午膳
12:56 黎受訪稱抗爭不介意坐牢
趙指,黎在 2020 年 2 月及 4 月兩次被捕,警方都「出動大陣仗」,有何目的?黎稱,就是威嚇港人不敢再出來。趙問,黎當時害不害怕?黎稱「不害怕,我從來不害怕」。趙問,黎的妻兒是否害怕?黎稱不知道孩子怎樣想,「可能有點害怕吧,但我老婆就不害怕了,老婆很勇敢」。
尹則問,李柱銘被捕,是香港歷史上首次遇到這樣的對待,是想帶出怎樣的訊息?黎稱「訊息就是這一次要徹底地解決香港這個反抗的運動,習近平的做法是很簡單的,他做事情是很徹底、做得很起勁的」。趙問,習近平能達到目的嗎?黎稱「不容易,你看這幾天年輕人還重新再出來」,又指六四會以其他方法示威,「不一定要有人帶頭」,每個人自己出來,警方也不說他們犯法。
黎又指,香港人現時團結,「而且對我自己來說,假如要坐牢,我也不介意去坐牢,反正你出來抗爭,你出來說所謂 civil disobedience 公民不服從,你就要對法律負責任,這個就一早準備了﹐我要坐牢就坐牢」。
趙問,美國也很關心黎被捕,黎稱「我們很想 CIA、我很想美國影響我們,我很想英國影響我們,我想很外國影響我們,因為他們的支持是我們唯一能夠撐下去的,外國的勢力是現在我們非常需要」。
尹又問,針對該次大舉拘捕黎,黎如何在法庭訴諸香港民眾,更堅定地與黎站在一起?黎指,香港民眾一定會和他站在一起,因為他們正在保護香港的法治,而根據中聯辦的說法,中聯辦並非政府機構之一,可以監督香港內部事務 。黎批評此舉已毀掉香港的法治。
趙則指,有人形容黎是「漢奸黎」,黎稱「我從來反對港獨⋯沒有人蠢到要港獨的,我們要的不是港獨,我們要的是我們的基本法的權利」。
12:47 黎受訪稱《蘋果》是中央「眼中釘」
尹乃菁指,她看到香港媒體指,黎被捕跟中聯辦、港澳辦換人及北京採取一個較嚴厲的做法有關,黎稱「我覺得是」,指港澳辦及中聯辦分別派了主任夏寶龍及駱惠寧,「中聯辦主任已經出來做太上皇了,他已經出來指指點點地去監督香港的事務,這是違反了基本法的」。
趙問,中聯辦、港澳辦可以指揮檢控官嗎?黎稱「中聯辦,我就不知道,背後是甚麼我不知道,一定有人指揮他,但是誰我真的不知道」。趙提到黎於 2020 年 4 月 18 日,被警方上門拘捕,是否秋後算賬?黎同意,「我們是有權利去示威的,我們不過要問警察,你反不反對」。
黎又指,《蘋果日報》是中央的「眼中釘」,「這不多年來我們是反共的,我們是反對派的報紙,是他們來說是搞到香港亂七八糟,是我們有關係的,我們有責任的,他們就這樣說」。黎指,他被捕不是打擊他本人,而是拘捕其他知名泛民人士,是威嚇大部分溫和的香港人,不敢再出來示威遊行。
黎續指,更重要的是,「我們 200 多個人出來,這個對他很難處理的…假如我們和理非的人,我們不敢出來了,他就很容易孤立了那一些比較勇武的勇武派,那就很容易處理了嘛」。另一方面,黎稱自己被捕是打擊《蘋果》,「因為最後他的目的還是《蘋果日報》」。
12:07 控方播放黎智英 Yahoo TV 節目受訪片段
控方播放 2020 年 5 月 11 日的「Yahoo TV 鄉民來衝康」節目,標題為「黎智英被捕 香港政治風暴再起」。黎智英透過電話連線接受主持尹乃菁及趙少康的訪問,趙少康指,黎因被限制出境、未能赴台。趙問,黎被限制出境有何影響?黎稱,未能處理台灣業務,也不能出席外國月會。
黎稱,雖然影響不是很大,「但整個案件這麼小,我只不過跟這個人講了幾句粗口,跟他說『你再找我,我也找人搞你』﹐就是這句話,三年之後,今天他來,要不准我出境,要我每個禮拜要去警察局報到」﹐又指自己仍是無罪,「你怎麼有可能不准我出境?」。翻查報道,黎於 2020 年 5 月被控刑事恐嚇《東方》記者及 8.31 港島參與未經批准集結。
11:37 小休
法庭小休候控方準備播放片段。
11:20 辯方撤回傳召警員作供要求
針對辯方之前要求控方傳召 4 名警員作盤問,辯方大律師關文渭表示撤回,不須傳召警員作供。控方周天行指,辯方欲盤問社交媒體專家證人、港大計算機科學系副教授鄒錦沛,但今日未能傳召他,盡量安排鄒錦沛於明日(21 日)上庭,其後播放黎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片段。
關文渭指,希望播畢《國安法》生效後的節目片段及一段台灣傳媒訪問,周天行指片段總長度會縮減至 25 小時。法官李運騰指,預料播畢影片需時 5 天。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另表示,希望作出中段陳詞,又指若有辯方案情,「辯方不會需要太長時間」,視乎控方提問。
彭耀鴻指,本案將不會在 5 月 30 日及 31 日開庭,法官李運騰指控方亦需要準備陳詞,預料雙方在 6 月 27 至 28 日口頭中段陳詞。法官杜麗冰另指,如法庭裁定本案表證成立,辯方將於 7 月初展開辯方案情。代表《蘋果日報》3 間公司的大律師王國豪則透露,沒有辯方案情。
11:01 國安警:「SD」指特別職務 但不一定涉機密行動
辯方索取指示後,表示由於取得最新資料,沒其他問題盤問國安警黎國勇。控方周天行補充,該些資料是應辯方上周五(17 日)要求而披露。
高級檢控官陳穎琛展開覆問。針對黎國勇於 2021 年 11 月 11 日探訪張劍虹的警員記事冊,黎在盤問下指,「SD」是指特別職務(special duty),控方詢問是否指國安處特別職務?黎表示「唔係㗎,一個好 general、好普通嘅用字,其他部門都會用,都冇涉及機密性嘅行動」,又指「離開寫字樓做其他嘢,都可以用『SD』代替」。
黎又確認,他向張劍虹派發判詞後,在懲教文件上簽署及蓋印,證實曾探訪張劍虹。控方問,黎為何與張劍虹交談?黎稱「其實我入去派發判詞已經係一個警務工作,雖然我派完判詞畀佢之後佢沉默、諗咗一陣嘢,但我咁樣同佢講一連串嘅嘢,都係工作嘅延續嚟嘅,同埋一個好人性化嘅處理,喺當中我亦都需要評估佢喺獄中裡面,有冇啲唔好嘅情況發生,所以就一路延續咁同佢傾啦」。
控方詢問,黎為何在 2024 年 2 月再錄取口供?黎稱,於 2024 年 1 月應辯方要求,提供更多有關探訪張劍虹的詳細資料,但沒被要求提供所有細節及一字一句。
黎完成作供。
10:05 休庭半小時
甫開庭,辯方申請押後半小時,向黎智英索取指示,控方不反對,獲法庭批准。
10:04 開庭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