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 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一（6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70 日審訊。第五名「從犯證人」陳梓華第十二天作供，辯方早前已完成盤問，由控方進行覆問。
陳梓華確認，首次錄取口供的供詞內容虛假，但決定成為控方證人後的供詞內容並非虛假，同意期間改變心態，「因為我一開始畀嘅口供唔係事實，後來我希望將個事實講返出嚟，因為我唔想再受到責難」，「我唔想受到良心嘅責難」，故在 2021 年 3 月下旬至 4 月初，向警方提出任控方證人。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相關報道：
黎智英案第69日審訊｜陳梓華否認庭上捏造供詞以獲減刑 認首錄口供作假為撇清關係
16:40 休庭
16:21 控方透露將傳召周達權作供
就陳回答法官問題，辯方詢問陳在《國安法》生效至 2020 年 8 月 10 日黎被捕前，他有否看過黎的訪談？陳稱「應該至少睇咗一個」，但不記得訪談對象、內容是否提及制裁。至於陳稱在網上見到黎呼籲制裁，陳稱雖然沒有閱讀過文章，但看到文章連結，「個標題就係話，希望有更加多外國可以制裁香港政府」。
法官李運騰問，陳在在哪個平台見到黎的文章連結？陳稱是 Telegram。李運騰續問，陳是否相信黎會呼籲制裁？陳稱「係，我相信係，同埋我唔使咁複雜，我可以喺 Mark Simon 直接問到」，又指與 Mark Simon 保持聯繫，直至自己於 2021 年 2 月被捕，又指「如果你問我係咪知黎智英有繼續（呼籲制裁），Mark Simon 話畀我知佢繼續緊」。
辯方表示周二（7 日）繼續提問，控方指陳梓華明日完成作供後，會傳召另一名證人周達權，預料主問一日內。法官李運騰指自己非常忙碌，詢問審訊進度。控方指，證人作供後，控辯雙方會討論是否繼續傳召專家證人。辯方彭耀鴻另指，或要求控方傳召 6 至 7 名警員。
李運騰再問，是否仍需要播放 35 小時「Live Chat with Jimmy Lai」，彭耀鴻指節目很重要。李運騰指，那麼審訊會至 6 月初？彭耀鴻指，可能至 5 月底或 6 月初。
15:55 各法官就陳供詞提問
各法官針對陳供詞提問。法官李運騰問，2019 年 7 至 8 月期間，陳為何要帶李宇軒到火炭工廈進行「交流會」？陳回答，當時他在一個有文宣、勇武人士的 Telegram 群組內，當中有人廣發訊息，邀請成員參與交流會，「佢哋想多啲唔同人去，咁當時我有 send 問埋李宇軒去唔去，咁佢就嚟咗啦」。
李運騰又問，在 2019 年 9 月與美國參議員 Rick Scott 見面一事，陳安排李宇軒代替他赴會？陳稱「唔係替代㗎，因為當時 Mark Simon 都想有其他人，佢第一個問我，但佢都想要啲前線示威者，去講講示威嘅時候係點樣」。李運騰詢問，火炭交流會及 Rick Scott 見面的先後次序？陳稱應是先參加交流會。
另外，陳在法官杜麗冰詢問下表示，不知道黎有《蘋果》專欄、沒看過《蘋果》英文電子版，「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也是後來才得悉，因有人向他轉發相關連結。
就陳在盤問下表示，《國安法》生效後，認為需要繼續推動制裁，「因為連黎智英呢啲咁樣級數嘅人物，都可以無畏無懼，甚或乎係以身作則，所以我覺得應該有啲嘢係要去做，但做到邊一步，當時我仲思考緊」。
法官李素蘭問，黎如何以身作則？陳指據他所知，黎邀請或者安排了很多名人或智庫，進行一些訪談，「當時嘅我係唔知會以節目形式播出定點，但就係知佢繼續做緊發聲，同埋當時佢喺社交媒體上面，佢都有繼續發表佢嘅意見」。
李素蘭問，黎何時發表意見？陳稱，是第六次在壹傳媒大樓見面，至《國安法》實施後仍繼續，又指自己在網上見到黎呼籲制裁。李再問，黎在《國安法》生效後至 2020 年 8 月 10 日被捕期間，黎有甚麼國際遊說？陳稱，黎在美國推動《香港安全港》法案，以及上述提到的相約智庫、外國政經界名人進行訪談，「佢喺美國搵人做翻譯，而其中一個做翻譯嘅人，係我認識嘅人，咁佢話返畀我知」。
李素蘭針對陳與李的訊息，陳稱「I have to be the last one standing」，詢問陳當時想法是甚麼？陳解釋，當時他認為若李宇軒可以離開，他就是最後一人留港，繼續與 SWHK 聯繫，但前提是李宇軒離開、Mark Simon 不在港，以及「黎智英會離開香港或者佢被捕之後，我哋除咗通過 Mark Simon 之外，都聯絡唔到佢，喺咁嘅情況底下，咁我就會係，最後一個喺香港」。
15:45 陳：區選後黎等人認為「攬炒派」可與「老泛民」團結
就陳首被捕後的錄影會面提到，「因為我對於 SWHK 嘅某啲目的，甚或乎背景我一直有存疑，咁可能我會有貶抑，對佢哋一啲負面嘅評論，可能會係私底下同朋友上面或者會同家人有講過」。陳解釋，當時沒有對 SWHK 目的或背景存疑，「但有啲關於 SWHK 唔好嘅風評，有同朋友講過」，包括李宇軒。
針對陳在盤問下稱，黎智英、李柱銘、Mark Simon 一開始對「攬炒」態度負面，控方問他們其他態度如何？陳稱，區議會選舉之後，他們對於「攬炒」取態有所改變，「佢哋唔再批評佢，或者反對攬炒派，尤其是喺國際線上面，佢哋認為攬炒派係可以團結嘅」。法官李運騰問，與誰人團結？陳稱是「老泛民」。控方表示完成覆問。
15:18 陳：黎欲組織和理非、勇武「大台」 由他主導
針對陳在盤問下否認，他的勇武隊涉及「721 白衣人」事件、中聯辦示威、2020 年口岸爆炸品事件等，控方問他有否與李討論中聯辦示威、2020 年口岸爆炸品事件？陳稱有，但並非指事件涉及他的勇武隊。控方再問，陳曾提及此話題？陳確認。法官李運騰聞言向控方稱，「這是新聞，每人都會討論」。
就辯方盤問時指，陳在 2019 年 7 至 8 月期間，在火炭一工廈地下與李會面，他向李介紹「Captain」是勇武隊領袖、Cath 負責製造爆炸品及汽油彈等。陳否認，「唔係咁講㗎，淨係話佢（Cath）好似話玩火魔咁樣」。法官李素蘭問，甚麼是「火魔」？陳稱「應該係嗰陣時燒垃圾呀、燒路障，堆啲垃圾喺路中間燒」。
控方指，陳供稱黎想成為勇武隊領袖，陳聞言稱「我諗我唔係話佢想成為勇武隊嘅領袖，佢係想組織一個橫跨和理非同埋勇武嘅大台，而呢個大台係佢可以主導嘅」。陳續指，當時勇武派沒有「大台」，「當時只有零零星星、特別出名嘅勇武小隊。所以如果一旦勇武小隊嘅領袖，同埋和理非嘅少數領袖，能夠組成一個領袖團隊，咁相當於主導晒成個社會運動，呢個係我當時嘅意思」。
14:54 陳：一旦李宇軒被捕 Mark Simon 及「攬炒巴」可繼續合作
針對陳稱曾向黎提及李宇軒，控方展示錄影會面謄本展示，陳稱「可能要搵到阿 Mark 或者係搵到黎智英協助嘅時候呢，咁我就係一個傳聲筒咁樣樣嘅，就會幫佢哋將個 request，即係佢哋嘅訴求話到畀阿 Mark 知」。
陳解釋，黎智英曾稱「要畀啲耐性」，因當時負責日本線的李宇軒稱「接觸唔到啲枱底人」，陳轉告李「黎智英話要畀啲耐性，同埋或者可以搵阿 Mark 幫手」。另一方面，黎智英稱 IPAC 很重要，「我亦都有同李宇軒講過，就話要繼續做國際遊說，所以佢應該要喺 IPAC 到幫手」。
就陳稱《國安法》後，與 Mark Simon 討論李宇軒「好固執」，不願離開香港，控方展示陳與李於 2020 年 8 月 10 日 Signal 訊息，「Brother, leave me here – we can’t afford one more lost in the international line（兄弟，留我在這裡——我們不能再於國際線失去多一人）」、「Some businessmen and politicians are cutting ties with Jim（一些商人和政客正在與 Jim 切割聯繫）」。
陳確認，警方在錄影會面時沒向他展示和問及相關訊息。至於陳盤問下承認，在首錄口供時沒提過，跟 Mark Simon 討論 IPAC，控方詢問為何？陳稱「冇特別嘅原因，只係因為我唔係具體參與喺 IPAC 入面，所以當時嘅印象唔係好深刻」。
法官李運騰指，陳在書面供詞提到，李被捕後，Mark Simon 不會影響「攬炒團隊」運作，「攬炒團隊」運作是甚麼意思？陳指，當時是指「攬炒團隊」的國際遊說工作，而李本人帶領日本線、參與 IPAC 及 SWHK 事務，「咁所以一旦李宇軒被捕的話，咁唔單止可能 IPAC 會有影響，日本線同埋 SWHK 整體嘅運作（亦受影響）」。
李運騰續問，「Mark Simon 不會影響『攬炒團隊』運作」是甚麼意思？陳稱，一來 Mark Simon 已經有「Plan B」，二來他要處理美國線，加上根據他的理解，Mark Simon 與 IPAC 有聯繫，「即係李宇軒被捕之後，就算好大打擊都好，咁 Mark Simon 同埋『攬炒巴』可以繼續合作、去做其他嘢」，即「攬炒巴」做巡迴演講「克服呢個困難」。
辯方關注，陳稱「根據他的理解」是其猜測，法官杜麗冰指，證人猜測不會給予比重。
14:34 陳：「攬炒團隊」一直按默契行事
社民連成員「阿牛」曾健成到庭旁聽，與黎揮手打招呼、高呼「黎生頂住」，黎微笑揮手回應。
就陳庭上供稱，在第六次與黎的會面，他向黎表達對《國安法》的憂慮，「我認為其實應該要褪啦」，即「唔好再去倡議制裁」，盤問下同意錄影會面沒提及此。控方詢問，為何錄影會面沒有提及？陳稱「冇特別原因」。
針對與黎談及 「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PAC）及 SWHK，控方展示錄影會面謄本，陳稱「（黎）同我講話『你應該同身邊嘅人講呢』即係 pass on 個 message 畀身邊嘅年青人喇咁樣，叫佢哋勇於去繼續發言、繼續發聲，咁而之前呢講到嘅一啲國際遊說嘅工作，咁呀繼續去做唔好停咁樣樣，佢有咁樣樣講過」。
陳指，「攬炒團隊」一直以來，都按照默契進行國際制裁工作。他指，當時 SWHK 剛剛加入 IPAC，而 IPAC 主要由李宇軒一方處理，「咁所以當時候講嘅，黎智英話要同身邊嘅人講，咁就會係 SWHK 同 IPAC 嗰邊」。
法官李素蘭詢問，陳所指的「默契」是甚麼？陳解釋，「默契」是指台灣之行後，劉祖廸與李宇軒「打國際線」，「當時嘅攬炒團隊，亦都係喺佢兩個牽頭底下，就推動緊制裁。咁當時呢個咁樣嘅模式，就一直由喺台灣（之行）開始延續落去」。法官李運騰指，陳提及「攬炒團隊」，是否指 SWHK？陳同意。
12:44 休庭午膳
12:20 陳：錄取口供前沒查看通訊紀錄
控方問，陳進行錄影會面、錄取無損權益口供時，有否看過 WhatsApp 紀錄？陳稱沒有，「當時全部都係憑記憶」。至於陳用作與黎溝通的電話，陳稱沒被警方檢取，「嗰部手提電話已經抌咗⋯好似之前咪有個 signal message 嘅，我都係上到嚟庭先第一次見到」，又指警方沒著他解釋訊息。
12:05 控方針對辯方盤問內逐一覆問
針對辯方盤問時提出 14 項、陳沒在過去供詞和錄影會面提到的證供，以及陳庭上回應，控方逐一作出提問。控方問，陳在 2021 年 4 月 28 日的錄影會面謄本提到，「黎智英係唔理你係宣揚港獨，定抑或係你想保持一國兩制，總之係要百花齊放，喺香港本土要保持返個熱度」，詢問指甚麼熱度？陳稱是抗爭熱度，繼續五大訴求立場。
控方詢問，此段供詞與辯方詢問「佢希望我明白，佢唔係唔支持勇武」有何關係？陳稱，當時黎智英認為，勇武派都是其中一個令抗爭保持熱度的原因。
就台北之行，陳在盤問下同意首錄口供時，沒提過他與劉祖廸往黎的陽明山別墅與黎見面期間，劉補充他們曾舉辦德國、愛丁堡集會及遊行。控方問，為何陳沒提及此事？陳稱「當時錄緊口供嘅時候，我淨係記起成個黎智英同『攬炒巴』對話內容，咁嗰啲介紹冇記起到，所以當時冇提到」。
陳在盤問下另同意，首錄口供時沒提到劉祖廸回覆黎，他個人願意合作及同意大方向，但就「攬炒團隊」而言，要跟「rip」商量，陳告知黎「rip」是李宇軒。控方展示2021 年 4 月 29 日的錄影會面謄本，陳稱劉祖廸建議與李宇軒進行網上會面，「通知或者話返畀李宇軒知，究竟發生咩嘢事⋯因為李宇軒係冇去嘅，嗰個成個台灣呢個之行佢係冇去到嘅⋯有一啲方向性嘅嘢，或者一啲即係阿黎生佢真係想李宇軒、劉祖廸，甚或乎我去做到嘅嗰啲事情。」
陳庭上解釋，他與劉祖廸跟黎見面後，劉稱欲與李宇軒討論，「咁所以劉祖廸喺走之前，離開陽明山之前，咪講要同李宇軒做返個 meeting，講返黎智英講過啲乜嘢，同埋往後應該點做」。
11:43 陳重申任控方證人後供詞真確
陳梓華出庭。針對陳周五覆問下同意，首次錄口供內容虛假，「當時我仲有一個僥倖嘅心態」，以為可以與黎、Mark Simon 等人撇清關係，控方問，為何陳要與上述人士撇清關係？陳稱：「因為當時我知道其實大家都有犯到法，而當時候李宇軒已經被捕，我相信好大機會其實已經查到我同佢哋嘅關係」。
陳解釋，當時 SWHK（重光團隊）繼續推動制裁，「而我知道 Mark Simon、劉祖廸佢哋都仲參與緊，而我自己都喺美國線裡面，所以我認為我哋當時已經犯咗《國安法》」。
控方展示陳決定成為控方證人後、2021 年 4 月 28 日供詞，陳稱「係我自己主動去要求警方去做今次呢次會面，我希望如實交代案情」。陳確認，首次錄口供供詞內容虛假，但決定成為控方證人後的供詞內容並非虛假，同意期間改變心態，「因為我一開始畀嘅口供唔係事實，後來我希望將個事實講返出嚟，因為我唔想再受到責難」，「我唔想受到良心嘅責難」，故在 2021 年 3 月下旬至 4 月初，向警方提出任控方證人。
法官李運騰問，2021 年 4 月時，是否已獲接受成為控方證人？陳稱當時應該未，但重申「已經想將所有真相、盡量記得嘅都講出嚟」。
11:06 辯方關注控方覆問超出盤問範圍
控方上周五（3 日）開始覆問，並展示陳梓華決定成為控方證人後、2021 年 4 月供詞。辯方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關注，覆問超出盤問提及的範圍。辯方周一（6 日）舉例指，陳盤問下同意，他在2020 年 10 月 10 日、他首被捕的錄影會面中，沒提過黎稱「佢唔係唔支持勇武」、「我認為其實應該要褪」，重申 2021 年 4 月供詞非在盤問範圍內。
法官李素蘭問，辯方是否反對有關黎稱「佢唔係唔支持勇武」、「我認為其實應該要褪」的問題？辯方指，上述只是例子，辯方反對所有非在盤問範圍內的問題。控方周天行則指，僅想向證人澄清，以及讓他解釋，法官最終批准控方向證人澄清。
11:05 開庭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