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初,明愛醫院、羅湖港鐵車廂被發現有爆炸品,Telegram 頻道「九十二籤」事後承認責任。7 人被控《反恐條例》罪名,餘下 1 人被控以「企圖製造炸藥」罪。8 人不認罪,周三(16 日)於高院踏入第 89 天審訊。
首被告何卓為繼續作供,解釋他在明愛醫院爆炸案發生時,向第七被告何培欣稱「醫院小隊出咗發」、「完成 等手足㩒制」、「嚿嘢好似爆唔到」等訊息,是因為當時正追求對方,將聽聞有人打算到醫院放煙霧彈一事,向何培欣吹噓是自己所為,「想喺珀斯光輝(何培欣)面前認威」。
何卓為又稱,案發時勇武抗爭者「喺個抗爭圈度比較容易引起異性注意」,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故意講一啲冇諗住實行、冇諗住做嘅嘢出嚟」。審訊周四續。
第 88 天審訊|發訊息著人追蹤「九十二籤」頻道 首被告供稱僅扮有關
何卓為:「Alpha Force」非第四被告
何卓為第 7 天出庭作供,辯方大律師姚本成,展示在第四被告張家俊電話擷取的 Telegram 訊息,顯示「五飛」(被指何卓為)與「Alpha Force」(被指張家俊)的對話。
何卓為確認,該段對話中的「五飛」是他,而「Alpha Force」則是一名叫「大隻仔」的示威者,並非張家俊。
何:Sim 卡、引線、面具
與情趣玩具生意有關
訊息顯示,「Alpha Force」在 2020 年 2 月 1 日表示「搵緊中移動卡」,又稱「買完試咗 connect 唔到」、「買完去啲鳩位再試個引線先」、「穩陣啲好」。
何卓為解釋,他早前提及,當時正研究一門情趣玩具生意,「大隻仔」正在製作裝置的樣版,需要使用訊息提及的電話卡及「電引線」。 2 月 1 日兩人相約「大隻仔」,到一名投資者的公司做匯報,相信「大隻仔」打算測試電引線,避免失敗。
2 月 7 日晚上約 9 時半,「Alpha Force」問「五飛」「3d mask where to give our actors」。何卓為庭上解釋,當時與「大隻仔」研究過找人拍短片,介紹情趣玩具,但擔心上鏡會尷尬,因此打算製作面具。
訊息續顯示,「五飛」問及「正經野 而家嘅程式估唔做到,人地貨金可以遙控街外情趣玩具」,又稱要製作一個類似「17」的付費直播平台,「cyber 賣淫,我地分佣」。何卓為在庭上確認,上述對話談及他供稱的情趣玩具生意。
何:談及明愛爆炸案為吹噓
辯方續展示「五飛」與「珀斯光輝」(雙方同意為第七被告何培欣)在 Telegram 的對話。1 月 26 日凌晨時分,何卓為發訊息稱「我聽晚都有行動」,他解釋是指參加在旺角一帶的示威活動,「呢個講法係誇張啲,好似有咩大事發生咁」,而「聽晚」是指 27 日的晚上,故此「行動」與在 27 日凌晨發生的明愛醫院爆炸案無關。
庭上繼續展示兩人的對話:
何培欣:煙霧彈?
何卓為:可能炸埋
何培欣:wow best b-day present ever!!!!!
何卓為:ng gi o ng ok la(唔知 O 唔 OK 啦)
何培欣:加油!!食飯未?食完飯再煮
何卓為:食左 la 做咩
煮野好消耗體力
今晚煮完啦
一陣等人上嚟裝
何培欣:裝?
何卓為:遙控
何培欣:今次記得sim card…入夠錢
何卓為庭上解釋,當時他在一些示威者的公開群組中,得悉有人打算放煙霧彈,「我有同第七被告吹噓呢啲消息,營造到自己好似知好多嘢咁,我話有行動,第七被告就聯想到我之前講嘅,有人想放煙霧彈」。
法官陳仲衡質疑,何培欣聯想到煙霧彈後,何卓為不但沒有澄清,反而回覆「可能炸埋」。何卓為解釋他是順著何培欣的聯想說下去,「佢想大咗,我就講大啲囉」,稱「可能炸埋」只是「吹水」。
何:當時認知煙霧彈即燒乒乓球
辯方詢問,截至 1 月 26 日,何卓為是否知道何謂煙霧彈?何表示他當時對煙霧彈的認知,是類似「燒乒乓波,會出煙,燒膠嗰啲」,並不知道甚麼是「火箭糖」,但何培欣應該都不知道何謂煙霧彈,「我就吹到好勁、好犀利咁樣囉」。
法官再質疑,若何卓為認知中的煙霧彈,僅類似燒乒乓球的效果,他何以回答稱「可能炸埋」?何卓為解釋,燒乒乓球「都會『啵』一聲,咁咪炸埋囉」。
何:爆炸案前夕為同案被告做飯
不見有人在 503 室製炸彈
至於及後何培欣談及「煮野好消耗體力」是指何事,何卓為供稱當晚煮海鮮給「華御結」、次被告李嘉濱和第三被告吳子樂吃,吃飯後 3 人未飽,因此要再煮,而煮飯「又要切、又要洗、又要煮,係好消耗體力嘅」。
法官指出,何卓為稱「食完飯再煮」後不足兩分鐘,便稱「今晚煮完啦」。何解釋當時很快發現雪櫃仍有可吃的食物,毋須再煮。
何卓為在訊息中又提及安裝「遙控」,他解釋是指「IP cam」(監控攝錄機)的遙控,而何培欣提醒他電話卡要「入夠錢」,是取笑他早前爬水渠進入理大時,因電話卡沒增值而無法聯絡他人,只好折返,「佢攞呢件事嚟笑一笑」。
何卓為確認在 1 月 26 日晚上,沒見過有人在他租用的宏創方 503 室煮火箭糖。
何:得知有人擬在醫院放煙霧彈
告知第七被告吸引注意
1 月 26 日晚上 7 時 16 分,何卓為向何培欣發訊息指「醫院小隊出咗發,我旺角開花等待中」。何庭上解釋,他得知當晚有人打算去醫院放煙霧彈,但當時還未知道是針對哪一間醫院。
法官質疑,他僅得知有人準備去醫院放煙霧彈,但訊息的意思是已經有人出發到醫院。何則表示,他的訊息是「講誇張啲嘅講法」。
1 月 27 日凌晨零時 40 分,何卓為發訊息稱「完任同你講」,並在 2 時 12 分,即明愛醫院爆炸案發時表示「完成 等手足㩒制」。
何卓為解釋,他所稱的「完任」,是指到旺角的示威現場,保護示威者離開,而他在街上流連時,得知已有人將煙霧彈放到醫院,正如他早前供稱,他在追求異性時,習慣吹噓自己所做的事,因此當時「我大膽少少……將一啲聽返嚟嘅事,習慣 send 畀佢,吸引佢嘅注意」,實際上他僅聽聞有人在醫院放煙霧彈。
清晨 4 時 22 分,何卓為再發訊息「嚿嘢好似爆唔到……」。何庭上供稱,他當時持續關注是否真的有人成功放煙霧彈,但遲遲未見有新聞報道,「當時我個心情係有啲焦躁嘅」,擔心自己向何培欣吹噓後事情落空。
何:想在第七被告面前「認威」
直至 4 時 59 分,他在 Telegram 公開群組看到明愛醫院爆炸案的新聞,轉發給何培欣,對方問「U?」,何卓為回覆了一張手指在唇邊竪起的貼圖,他解釋貼圖的意思是「冇承認亦都冇否認,唔好問落去」,著何培欣「低調,唔好講出去」。
辯方詢問,何卓為為何沒有否認與爆炸案有關?何表示因為「我都想喺珀斯光輝(何培欣)面前認威」。
何:「蛋糕」是指汽油彈
1 月 27 日中午,何卓為發訊息稱「28(日)我有啲想玩蛋糕之後嗰晚入大嶼山住」,又指「想 28 半夜放 29 報案」、「引佢地入去 㩒掣」。
何庭上解釋,「蛋糕」是指混合發泡膠的汽油彈,他當時「按一啲我聽返嚟嘅消息,做一個故事出嚟,吹水咁樣」,旨在相約何培欣到大嶼山留宿過生日,實際上他沒有製作汽油彈,亦沒有遙控裝置,「當時我諗緊點樣可以搵到機會同佢(何培欣)外宿,因為佢比較乖女啦」。
何:綜合新聞、消息向第七被告吹噓
1 月 28 日,何培欣問何卓為「再炸就再炸膠鐵?」何卓為回覆「我哋吹咗係關口,但應該會臨時改」。
何卓為解釋,上述回覆是綜合網上的不同報道、以及討論區的留言作出,並非真實的計劃,「都係故意令到佢咁諗」。
同日何卓為再稱「我都係叫佢哋睇吓 28 號放唔放蛋糕」、「有啲隊友又覺得啱啱做咗一單好似好密」。何解釋上述內容全屬「創作」,是因為何培欣拒絕了他的邀約,「我故意講一啲冇諗住實行、冇諗住做嘅嘢出嚟」,希望何培欣多陪伴他。
何:勇武抗爭者易受異性注意
何卓為又供稱,在當時許多前線勇武抗爭者,「喺個抗爭圈度比較容易引起異性注意」,因此「吹大啲」吸引何培欣的注意,包括他其後向何培欣表示「要兩三個哨」、「睇佢哋聽日買唔買到多 d 變裝用品」,全為「純粹作大」,旨在邀約對方 1 月 30 日陪他過生日,「都係想佢陪我啫,事實上係,根本冇呢個計劃」。
同日,深圳灣口岸發生爆炸案,何卓為將報道轉發給何培欣,對方問「U?」何卓為回覆「回流香港復仇嘅人」。
法官關注,何卓為早前沒有否認參與明愛爆炸案,為何這次卻否認深圳灣爆炸案?何解釋他得知深圳灣爆炸案是「老豆搵仔」的人所為,因此沒有承認。
審訊周四續,辯方將繼續針對何卓為與何培欣的對話主問。
HCCC186/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