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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被指煽動案|控方指鄒家成主張屬顛覆政權 鍾沛權稱另案審訊中不評論

《立場》被指煽動案|控方指鄒家成主張屬顛覆政權 鍾沛權稱另案審訊中不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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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立場新聞》總編輯鍾沛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及《立場》所屬公司被控「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案,周四(16 日)於區域法院踏入第 31 日審訊。

控方就涉案鄒家成及何桂藍的專訪盤問,其中提到鄒家成主張香港沒有一國兩制、「被中央殖民」,認為會煽動讀者憎恨中央。鍾沛權認為僅能表達他對中央的不信任,又指審批文章時,著重有否如實紀錄,「有啲主張唔同意都好,都唔可以審查、扭曲佢嘅政治主張」。

控方多次問及鄒家成的主張,是否屬顛覆國家政權,鍾沛權認為不應由他評論,「具體主張係否決財政預算案,係咪就叫顛覆、違法呢,另一單案係審訊緊呢樣嘢、未有結論」。控方一度質疑他有何憂慮,「我唔知呀⋯例如檢控官閣下都可以透過其他嘢有咁多聯想、猜測,如果我咁具體講 35+ 某啲人說法,我唔知有咩後果,我完全衡量唔到」。案件周五(17 日)續審。

至於何桂藍的專訪,鍾沛權指「去到今時今日,呢一刻為止」都不認為有問題,期間一度哽咽,指若非無可奈何,都不願將歷史紀錄刪走,又指傳媒期望留下歷史初稿,「唔係一定正確、未必一定係真知灼見,但係反映某部分人嘅時代精神」。(見另稿

控方指鄒家成初選獲票數
多於其他有名候選人

控方代表為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署理高級檢控官徐倩姿;辯方代表為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大律師黃卉儀,案件由法官郭偉健審理。

控方第 10 日盤問鍾沛權,其中提及第二篇涉案文章〈【專訪】由「無人識你喎」到新東初選出線 鄒家成:證明本土理念係有得贏〉。鍾沛權稱專訪由特約記者「盧斯達」撰寫,指他並非《立場》員工。伍淑娟指鄒家成是新界東選區的候選人,同區的何桂藍在初選獲得最多票、有 26,802 票,鄒則取得 16,758 票、排名第五,勝過知名度較高的候選人,如梁國雄、范國威及林卓廷。

伍淑娟續指,代表殘疾人士、基層的初選候選人李芝融獲得 304 票,不僅是新界東選區最低票數,亦是整個初選中最低票數;鍾稱沒有印象。伍指,李芝融在 2021 年有份被捕但沒有被控;鍾表示有印象,亦記得涂謹申、李國麟、鄺俊宇同樣沒被落案起訴。

伍一度提及 35+ 初選案的背景,指上述幾人沒有提及無差別否決財政預算案,「事後都無做金手指」。伍提出後,辯方資深大律師余若薇望向她,伍微笑相視。鍾不解地問:「你問我有無印象?」伍同意,鍾稱僅記得當時有 50 多人被捕,比較深印象的是涂謹申、鄺俊宇沒被落案起訴。

控方指鄒在初選論壇稱
「一國兩制是殖民工具」

控方播放新界東初選論壇片段,當中鄒家成表示「一國兩制、基本法是精心設計的殖民工具」、會宣揚香港民族主義、希望進入立法會撕破假象,又稱不應再支持泛民,一旦他被取消資格,會有「Plan B」、「Plan C」。伍指,鄒家成的政綱是否認一國兩制;鍾同意。

就鄒家成提倡香港民族主義,鍾沛權認為未必等同提倡「香港獨立」,但同意他有強烈的地方主義及族群主義,又指有本土派提倡「中港區隔」,同樣不完全等於「港獨」。法官郭偉健一度詢問「區隔個隔係點寫?分隔個隔?」鍾同意。

伍指,鄒家成在論壇上穿著一件寫有「拒絕殖民」的橙色 T 恤,認為並非溫和的香港民族意識。鍾認為,「香港獨立」是相對上不含糊的憲制主張,但鄒家成的路線是提倡香港民族主義、避免內地文化入侵,認為兩者仍然有分別。

官問港獨與香港民族分別
鍾:後者爭取全面香港自治

法官郭偉健兩度追問「港獨」與香港民族的分別,鍾解釋指,香港民族是有共同政治價值觀、政治制度追求,強調有自己的文化、歷史,他們共享身分,互相之間可以透過經驗、文化、歷史,與對方產生共同感情。

鍾續指,中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有很多自治區、自治縣,認為提倡香港民族與提倡「港獨」是有分別,「透過呢個概念、意識去建立更強嘅香港人身分,建立一個更加⋯用佢哋講法,希望爭取到一個更加全面嘅香港自治、中港區隔」。

法官再問,香港民族論又是否接納中國對香港的主權。鍾認為有人接納、有人不接納,不能一概而論,又指香港民族論在 2015 至 2016 年曾出現,當時他亦抱懷疑態度,因與其所認同的自由主義和民主等核心價值有衝突。不過逐漸發展下去,社會有不同討論、嘗試,「我可以話係主動建構一個圍繞香港人身分嘅民族意識」,以示與內地的分別。

鍾稱不評論鄒是否倡港獨
「我唔知有咩後果」

伍指,鄒家成下一步是「港獨」;鍾表示不能判斷,「唔覺得我嘅意見對呢單案有咩幫助」,又指鄒家成正就另一宗案件受審,不希望就其情況具體評論。伍問「有咩憂慮會影響到人哋單案」,鍾指「我唔知呀,我唔熟悉個情況,例如檢控官閣下都可以透過其他嘢有咁多聯想、猜測,如果我咁具體講 35+ 某啲人說法,我唔知有咩後果,我完全衡量唔到」。

就鄒家成在論壇上的言論,伍指他是「反殖」、推翻一國兩制、近乎「港獨」;鍾表示沒有演繹及意見。伍指讀者看完專訪及論壇片段後,會清楚了解鄒家成的政治主張。鍾指,鄒在初選前及過程,相對上沒人認識,最後拿到的票數卻比資深政治人物多,「有年輕政治人物提出激烈政治主張,贏到泛民,紀錄返佢主張係一回咩事」。

鍾質疑否決財政預算案
是否屬於違法

伍指鄒家成在論壇片段中提及對抗中國民族、奪權,詢問是否顛覆國家政權;鍾稱不懂判斷,認為要有具體行為才能構成罪行。伍認為,鄒已明言會推翻立法會、一國兩制及《基本法》;鍾指,他們較具體提倡的行為,是否決《財政預算案》,質疑行為是否屬於違法,「起碼一段時間、好多人理解係《基本法》賦予的權力,促成行政長官更替」。

鍾續指,政治人物在論壇上的遣詞用字是比較激烈,即使他們說奪取權力、推倒某個制度,「佢話推倒制度、奪取係點樣呢?具體主張係否決《財政預算案》,係咪就叫顛覆、違法呢,另一單案係審訊緊呢樣嘢、未有結論,當時嚟講有啲人有呢啲懷疑,但無結論喺度」。

鍾:審批時無考慮有否煽動
僅著重如實紀錄

他又指,鄒家成的本土概念並非最激烈,重申「唔應該由我去評斷佢係咪顛覆啦,咁敏感、複雜嘅議題」。伍指專訪提及鄒家成的主張,是香港沒有一國兩制、「被中央殖民」,認為會令讀者憎恨中央;鍾指僅能表達對中央不信任,「係咪令讀者憎恨中央我無判斷」。

鍾又指,當時審批文章,並非考慮鄒家成有否煽動憎恨中央,而是著重有否如實記錄,「有啲主張唔同意都好,都唔可以審查、扭曲佢嘅政治主張。佢嚟緊會報名參選立法會,佢嘅政治主張紀錄好重要,當然佢 DQ (被取消資格)機會非常大,儘管如此,佢意料之外贏到泛民,當時都後知後覺,我哋忽略咗幾位年輕新晉政治人物有呢種潛力、爭取到支持,想全面記錄佢哋政治理念」,重申報道並非同意及支持該些政治理念。

伍再指,即使政治理念是達到違法及顛覆的地步,鍾是否仍會報道。鍾回應指,當時參選人提出空泛方向,沒有提出街頭抗爭、武裝行為,唯一知道的具體行為是否決《財政預算案》,當時亦不認為是違法。案件周五(17 日)續審。

DCCC26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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