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周二(4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27 日審訊,黎第 35 日作供。黎在控方提問下表示,相信陳梓華在勇武派有一定重要性,與對方聯絡只為平息勇武派暴力。
控方質疑,黎在陳赴英期間,安排他與人權組織「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等人見面,目的不僅為平息暴力;黎稱,不是他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必須為平息暴力,反問「難道我叫他去廁所,也為了平息暴力嗎?你太瘋狂了!」
控方又問羅傑斯是否游說制裁、與香港敵對,黎斥控方多次把話強加諸於其口,形容「無恥無信」,官聞言喝止,提醒黎控制情緒,若不同意控方案情,只需表示不同意。案件周三(5 日)續審。
黎:認為陳梓華「前線較保守」可平息暴力
控方開始就黎對同案被告陳梓華的認識提問。黎早前供稱,由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介紹下認識陳。控方指,黎在控方主問時提及,李柱銘告訴他陳是「前線的年輕人」,其後在盤問下分別形容陳是「前線的保守派」、「保守派」。黎指三者意思一樣,指他可能詮釋「勇武」為「前線」,又指部分前線是暴力,但並非全部。
黎續指,據其理解,陳不會使用暴力,李柱銘當時形容陳「比較保守、peaceful,前線比較保守嗰啲」。而黎當時猜測陳為領袖,可平息前線暴力,除了因陳經李柱銘介紹,亦因為他曾就眾籌登報向黎尋求過渡性貸款,故相信他在勇武派有一定重要性。他又確認,與陳於 2019 年 11 月 27 日第三次見面後,仍繼續與對方見面,因認為陳能接觸勇武派。
控方引黎文章質疑黎煽暴 黎否認
控方引述黎於同年 9 月 8 日的文章〈這是良知之戰〉,內文提到「有一次我與十多個勇武派年輕人談話,其中有三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私下說,會不惜犧牲生命保護香港」。控方問,黎當日與勇武派見面時,有否著對方平息暴力?黎指沒有,解釋這群年輕人在《蘋果》受訪,黎在大樓與他們相遇才交談。
黎補充,當時不知道對方是較暴力還是較保守的一方。控方問,《蘋果》與勇武派有聯繫,為何黎不聯絡他們平息暴力?黎指他沒這樣做,亦從未向記者索取受訪者的聯絡。
控方續引述黎文章首段,提到「孤身一人站着的白衫青年問:『阿Sir,係咪跌咗良心?』⋯幾個警察把青年推倒壓在地下,打到頭破血流。」黎指,從《蘋果》報道得知上述事件。控方再逐一指黎沒有提到事件日期、地點、「白衫青年」身分;黎確認。控方質疑,黎的文章沒有解釋事件背景?黎指就他的文章而言,內容已足夠。
控方問,已足夠讓黎製造畫面煽動仇恨?黎反駁稱僅陳述事實。控方指,黎捏造事件;黎否認,指控方可自行核實。控方再指,黎的文章支持暴力,美化「殉道精神」。黎指這不是暴力,而是自我犧牲,以應對不公,否認是「攬炒」。黎亦否認文章煽動針對港府及中央政府的暴力,否認煽動人不守法。

黎:不知「HKDC」是甚麼
控方展示同年 11 月 15 日,即黎與陳梓華及泛民等飯局兩天後的 WhatsApp 對話,黎先轉發一張「香港民主委員會(HKDC)」的 Twitter 截圖,內容關於《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控方關注黎對「香港民主委員會」的了解,黎重申不知道 HKDC 的意思,亦不關注。
黎在提問下確認,2019 年曾與「HKDC」創辦人朱牧民一同遊美,但重申當時不知道「HKDC」是甚麼,只知道朱是一個支持香港組織的創辦人。
黎斥控方曲解意思「無恥無信」遭官喝止
控方展示陳同年 12 月 20 日向黎發訊指,他正在倫敦旅行,並提到「你想我見見一些人嗎?」黎遂介紹人權組織「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英國上議院議員奧爾頓勳爵予他。
控方質疑,黎強調與陳聯絡,僅為平息勇武派暴力,那為何著陳找羅傑斯等人?黎稱,不是他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必須為平息暴力,「難道我叫他去廁所,也為了平息暴力嗎?你太瘋狂了」,又指是出於禮貌回應,亦覺得羅傑斯有興趣見陳。
控方問,羅傑斯在英國進行游說工作?黎稱,羅傑斯是幫助香港。控方問,羅傑斯是否游說制裁、與香港敵對?黎高聲說「不是」,又指「你多次把話強加諸於我口,你真是毫無羞恥和誠信可言!」杜麗冰聞言喝止道「Mr. Lai!」,「請你不要在非回答問題時發表言論好嗎?我不會允許證人在法庭上,無故批評詢問問題的律師」。
黎指「如果控方偷偷放說話在我的嘴裡⋯」杜打斷指「這不是你能說的,請你克制自己」。李運騰亦向黎稱,律師僅指出案情,看他是否同意。李素蘭另著黎盡力控制情緒,指這是控方職責。黎問,「即使他所說不是真實?」李素蘭說:「對,你只需要表示不同意」。
黎確認理大事件後欲與「攬炒巴」見面
就黎安排羅傑斯予陳認識,控方問黎於 2019 年至 2020 年初,是否知悉羅傑斯主張《馬格尼茨基人權法案》?黎稱不記得。控方展示黎與羅傑斯於 2019 年 11 月對話,羅傑斯向黎傳送兩篇文章,控方指當中提及《馬格尼茨基人權法案》?黎庭上閱讀後同意,但指當時沒看到,亦甚少閱讀對方傳來的文章。
黎指,羅傑斯為香港絕食、示威、撰寫與香港有關的文章,希望國際政府關注香港示威者。法官李素蘭追問,絕食如何可幫助香港?黎指,可讓倫敦的人得知香港情況。
另外,針對陳梓華供稱,黎提出要跟「攬炒巴」劉祖廸見面商討;黎庭上同意,並憶述理大事件流失 40% 勇武派之後,他認為是好機會,找劉商討組織領袖團隊,因此與陳安排,黎、劉兩人可否在京都、曼谷等地見面。

黎否認要求陳梓華參與國際游說
控方展示同年 12 月 31 日黎與陳的對話,陳表示英國之行收穫豐富,又指劉祖廸答應見面,相約黎在台北見面。黎回覆自己在台北的日子,又約陳見面聽他分享英國之行。控方指,黎指示陳梓華聯絡劉祖廸,故陳向他報告?黎否認,指陳僅分享行程。
另外,控方展示 2020 年 1 月 5 日、Mark Simon 在一個成員包括黎、李柱銘的群組提到,「我們的朋友 Wayland 已協調國際登報成員與 Sam Chu(HKDC 創辦人朱牧民),這樣在華盛頓就少了一組競爭的聲音」。
控方指,黎早前供稱「HKDC」是主張國際社會支持香港的組織,故黎不僅要求陳平息前線暴力,還要求他參與國際游說?黎稱不同意,「是你捏造」。
黎同意屬「發表意見的領袖」
Mark Simon 在同一訊息另引述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指,當選的香港政治人物,在華盛頓討論香港行動很重要,同時要聽取資深人物(senior figures)、意見領袖意見。黎在提問下確認,其年紀及經驗上是民主運動的資深人物。
黎又同意,自己是運動其中一名領袖,另包括李柱銘、何俊仁、李永達、李卓人等。但黎重申,「我不認為我們領導了這場運動,我們認為我們是領袖,因為我們分享了意見,但運動本身來自人們」。黎解釋,民主黨組織部分示威,但大部分示威是人們自發,而黎擁有報社、有發表意見,所以「是其中一個發表意見的領袖」。
控方預料 3 月中前完成盤問
李運騰關注盤問進度,控方指需繼續處理與陳梓華相關的議題,之後會處理《蘋果》編採指示、「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議題。李運騰質疑,控方在早前盤問已涉獵相關範圍?控方指有需要再提問,預料 3 月中前完成盤問。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