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指《國安法》生效後說話須小心 但認為仍可受訪 否認隱藏請求制裁

黎智英案|黎指《國安法》生效後說話須小心 但認為仍可受訪 否認隱藏請求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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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稱《國安法》後說話須小心
但認為仍可受訪

辯方就黎在《國安法》生效後的取態提問,指黎於 2020 年 7 月 2 日向助手 Mark Simon 傳送香港大律師公會有關《國安法》聲明的英文版,當中提到「勾結外國或境外勢力罪定義模糊⋯此條文令人關注學術機構、非牟利組織或傳媒機構,進行某些在過去屬於合法或非違法的活動,日後會否牴觸該條文」。

辯方問,黎傳送聲明時,有否想到他的行為是違法?黎稱,沒有聯想到自己的行為是違法。訊息顯示,黎續向 Mark Simon 稱「我想我應該繼續接受訪問,至少是好的訪問」。黎解釋,傳媒會透過 Mark Simon 聯絡他訪問,惟 Mark Simon 猶豫應否繼續受訪,故黎向他確認應該繼續。辯方問,那麼黎有否猶豫繼續受訪?黎稱不記得,但「我確實知道我說話必須更加小心」。

同月 4 日,黎與民主黨前主席何俊仁通訊,黎稱「仁哥,我告訴你我暫時不接受訪問,但同老婆商量決定再接受訪問,老婆不怕我就不用太謹慎」。黎確認,當時有與妻子商討及順從她,又確認由還押至《蘋果》停運期間,一直都非常小心。

黎否認《國安法》後隱藏請求制裁

庭上另播放同月 2 日錄製、4 日後播出的「Channel Next 人民學堂:移民真係香港人最後一根稻草?」,黎與時事評論員劉細良對談。黎在節目稱「譬如你叫我去外國,我夠唔夠膽去見啊副總統呢,美國副總統呢,夠唔夠(膽搵)Pompeo 呢?我都要諗餐死啊⋯如果翻到嚟,佢真係咁,懟我去大陸,即係香港坐監嘅監獄嚟㗎,大陸坐監係地獄嚟㗎大佬」。

黎在節目又指「我唔可以好直率咁,我唔可以好直接去做一樣嘢,而係我要諗另外個方法,兜圈去做一樣嘢,或者喺枱底下面做一樣嘢,或者,我要用一個假裝嘅做法,而係真實喺另外一個做法,去做個真實嘅嘢⋯」

辯方問,黎所指的「唔可以好直接、兜圈去做一樣嘢」是指甚麼?黎指,就是隱藏(conceal)正在做的事。辯方追問,黎當時有否隱藏所做的事?黎否認,稱只是指一般人在《國安法》生效後要改變態度,假裝做別的事,去隱藏實際在做甚麼。

辯方指,黎早前否認《國安法》實施後呼籲制裁、敵對及封鎖?黎確認。辯方問,那麼黎在《國安法》實施後,有否隱藏正在做這些事情?黎否認,「我看不到怎樣可隱藏這些事」。

「Channel Next 人民學堂:移民真係香港人最後一根稻草?」節目(網上截圖)
黎重申行為、工作會更小心免犯法

就劉細良在片段提到「打擦邊球」,控方證人楊清奇供詞亦提到這些字眼,黎指沒留意劉當時所言,亦沒《蘋果》高層使用「擦邊球」一詞,僅在庭上聽到楊提及。至於劉稱「去遷就中共呢一套嘅紅線,呢個鳥籠」,楊作供時亦提過「鳥籠」,黎則指自己沒向《蘋果》高層提及「鳥籠」。

針對黎於同月 5 日在專欄「成敗樂一笑」〈飛翔吧 良知的脊梁在撐着〉提到,「但無論留下來抗爭的人數多少,我們會頂天立地站起來,成為撐住抗爭堅硬不屈的支柱,也是社會良知的脊樑」。黎解釋,「抗爭」指持續爭取自由的運動。

至於文章提到「國安法壓境,很多朋友見面都關心地對我說,Jimmy,小心呀!我說,面對無法無天的中共,你不知幾時『砸界』,你是否犯法,全都按照他們當時需要的權宜而定,是沒法子小心而只好勇敢面對。小心是理性主導,勇氣是信念支持」。

辯方問,文中提到「沒法子小心而只好勇敢面對」,與黎早前供稱「我確實知道我說話必須更加小心」是否有矛盾?黎指沒有,指其他人著他要小心,是一個概括說法,但「《國安法》沒有紅線,又如何小心?」。但他重申,《國安法》生效後在行為及工作上有更小心,以免犯法。

黎在辯方提問下否認,他意圖透過文章令大眾憎恨中央政府及香港政府、以非法手段改變香港的政治制度、煽動暴力、要求他人不守法。

黎智英出庭作供(credit: kensahung)
文章稱「仁兄獅子頭」為中共做事
黎庭上稱指岑建勳

辯方續引述文章被指煽動內容,當中提及「『網紅好友兩夫婦』被威嚇,二人被陳冠中介紹見一位仁兄。這位仁兄獅子頭曾經扮成民主義士,其實一直在為中共做事,今次國安法推出當上了中共打手,關埋門恐嚇了我友人夫婦七小時⋯」

黎庭上指,「網紅好友兩夫婦」即劉細良及其妻,陳冠中為居於北京的著名作家,而「仁兄獅子頭」為岑建勳。黎指,劉氏夫婦被威嚇一事,是由劉告知他。至於指岑建勳「曾經扮成民主義士,其實一直在為中共做事」,則是黎從岑的行為作推測。

辯方指,在刊登文章 3 天後,黎向民主黨前主席何俊仁發訊息,該訊息由陳冠中撰寫,針對黎的文章內容,提到「網紅夫婦和獅子頭早就認識,根本不是我介紹拉線的。飯局也是男網紅主動約獅子頭的,然後才通知我⋯何來恐嚇一舉?這麼多人在場,能恐嚇嗎?誰傳話了?黎智英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理解?」

黎確認把訊息傳予何俊仁,但他不記得為何向何發訊息。黎指,他收到訊息後沒有傳予劉細良,亦沒有與陳聯絡。

李兆富辭職後續為黎管理 Twitter
黎:未找到人接替工作

黎的「徒弟」李兆富於《國安法》實施後翌日後,向黎表示,認為其 Twitter 交由他人管理更好。黎在辯方提問下確認,《國安法》生效後,至 2020 年 12 月黎因保釋條件須關閉 Twitter 帳戶期間,其 Twitter 帳戶繼續由李兆富管理,因當時未物色到其他人接替工作。

至於黎與前總編輯羅偉光對話顯示,黎在「八卦資訊欄目」「李八方」提到「肥佬黎都幾大鑊」。黎指,「『 大鑊』就是你知道沒人能做到。如果我找不到人為我做這件事,我會很無助」,即在《國安法》下,無人為他管理 Twitter 帳戶。

辯方續展示黎與李兆富於同月 4 日的訊息,黎傳送《蘋果》報道〈鐵腕治烏坎 鄭雁雄掌國安署〉予李,並提到「(中譯:現在穿著印有「自由香港」或「港獨標語」的 T 恤,將被控顛覆罪,中共仍表示言論自由受到保障。這就是中共真相,你懂的。)」

黎表示,當時仍未找到人代替李,而李身在美國,所以他繼續為黎工作。辯方問,黎提到「言論自由受到保障」,是指《國安法》下的言論自由受到保障?黎同意,又指記得《國安法》條文提過會保障言論自由,但他並不相信。

區家麟文筆流暢故欲邀寫評論版

另外,辯方展示黎與楊清奇的對話,黎向楊傳送〈摧毀即貫徹 攬炒即繁榮〉文章,著楊邀請區寫評論版。針對楊供稱,黎希望邀請區撰文,是因為「佢文筆流暢,第二對《國安法》持批評嘅態度嘅。」黎庭上指,他同意區文筆流暢,在訊息也提到區的文章好。至於文章內容,黎指認為區撰寫與《國安法》有關的好文章,即能清楚講述《國安法》。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