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三(4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02 日審訊,黎智英第十日出庭作供。庭上播放袁弓夷在《蘋果》播出的片段, 他在片中提到「香港末日已近」,感謝黎智英製作片段向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講述香港情況,稱香港青少年正為自由、民主而奮鬥,要求美國「制裁所有共產主義實體」,又呼籲美國公司撤出香港。
黎智英指,他在庭上才首次看到片段,又指不同意袁的觀點,認為美國公司留港,對香港維持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非常重要。針對袁於片中提及有年輕人被強姦、謀殺,他亦不同意,認為沒證據證明這些事。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綜合全日報道:
黎智英案|訪談提及願坐監犧牲 黎指「我不認為做了違法的事 但已坐牢4年」
16:22 休庭
聆訊期間,辯方播畢黎的《自由亞洲粵語》 訪談片段,公眾席有一名旁聽人士拍掌。她其後被帶離法庭,到旁邊的證人等候室。散庭後,該旁聽人士留在房內近半小時,期間有警員向她查問,最終她在十數名警員包圍下離開法院大樓。當傳媒上前拍攝時,警方拉起橙帶,直至走到法院對面馬路。警方在法院對面行人路再打橫拉起橙帶封路,傳媒未能越過,旁聽女子則繼續前行。現場警員表示會將其放行,她暫未被捕,警方稱因擔心危險而封路。
16:10 黎受訪稱「留喺度抗爭到底」 公眾席有人拍手
片段顯示,主持人問黎「對香港人勸喻係咩?」,黎稱「係真真正正好大嘅危機⋯你要離開都無可奈何,你愛呢個地方,我哋真係要團結一致,去保住香港呢個家園,或者有啲人算數啦,嚟到咪做大陸人囉,有得食有得住,每一個人要做自己嘅選擇,必然會有好多人留喺度選擇抗爭,我會同呢啲人留喺度抗爭到底」。
庭上播放片段後,公眾席有人大力拍手。辯方問,黎所指「我會同呢啲人留喺度抗爭到底」,是否指抗爭違法的話,黎仍會繼續抗爭?黎指,「如果抗爭變成非法,那就沒有抗爭的餘地了。就像現在,我們無法抗爭」(If the fight became illegal, there’s no room to fight anyway. It’s like now, we could not fight)。
辯方再次提醒,他不是在說現在的香港,是說當時情況。辯方問,黎所指的「抗爭」是針對誰?黎稱是針對中國侵犯香港自由。辯方再問,黎所指的「好多人留喺度」是指甚麼人?黎稱是參與運動的人(many of us who had joined the resistance movement)。
辯方問,這些人是黎認識的人?黎稱不是,「就像上街的二百萬人,多少個我是認識?」(Like the two million people walking on the street, how many I know them?)
至於同日、即 2020 年 6 月 10 日黎與張的 WhatsApp 對話,張指「老闆,人大下週會議議程未提國安法」,黎回應「希望懸崖勒馬」。他解釋,當時希望仍會有轉機。
辯方指,將於本周問畢《國安法》生效前的事情。
15:48 黎:我不認為我做了違法的事 「但已坐牢4年了」
辯方再播放黎在 2020 年 6 月 10 日《自由亞洲粵語》 (RFA)的受訪片段,黎提到「將中國專橫做法阻擋住,美國歐洲唔係得個講⋯真係制裁,國安法都會 water down,唔會做到咁辣」。辯方問,黎為何何此想法?黎指,這是他自己的想法。
辯方指,黎呼籲特朗普在他的競選活動提出制裁?黎指不可能,重申這只是他的推測。黎受訪時稱中國將面對制裁,亦只是他的估計。
片段顯示,主持人問黎「你願意犧牲到幾盡?」黎稱,「第一個好耐已經決定咗唔諗後果,每件事都要諗後果,我係做唔到,我每講一句話,我都諗後果,我係做唔到。恐慌呢樣嘢唔喺我意識裡面。如果我真係要為咗,到最後無論係坐監嘅犧牲,甚至乎冇咗條命都好,我都願意。因為我 12 歲嚟香港,我攞住一蚊嚟香港,今日我無論所有我有嘅嘢,我老婆又好,我個家庭又好,我嘅所有嘅朋友都好,我喺香港嘅生意,我嘅同事好,所有都係香港畀我。我一定要為呢個家園,要對呢個地方感恩,去做到我最後一秒,真係做唔到喇,我同呢個地方一齊淪陷」
辯方問,黎稱「第一個好耐已經決定咗唔諗後果⋯坐監嘅犧牲」,是否指他會做出違法行為?黎否認,只是自己的預計。辯方問,所以為何黎稱「坐監」?黎指,「我現在就是坐牢」(I am now in jail)。辯方指,是問黎於 2020 年的想法,黎則維持同一答案。
法官李素蘭指,辯方是問黎,只有他做出違法事情才會坐牢?(you only be put in jail if things are illegal?),黎指「我不認為我做了任何違法的事,但我已經坐牢 4 年了。」(I don’t think I’ve done anything illegal, but I’ve been in jail for 4 years)
15:30 黎:現時為香港而戰沒意義 已無藥可救
黎又在訪談中提到會繼續戰鬥(fight on, fight on),又指「現在不是貪圖安逸的時候,而是作出犧牲的時候(not the time for safety, this is the time for sacrifice.)」黎又提到,他來港時身上只有一元,現時他擁有家庭、公司業務、健康的身體,這些都是香港給予的。「我不能離開,我會作戰至最後一天,我不害怕」( I came here with 1 dollar. All I have, wonderful family, a business, with good health, all this this place gave me. I can’t leave. I will have to fight to the last day. I am not afraid.)
辯方問,黎當時是回應《國安法》?黎指並非指《國安法》,而是指整體態度,為香港的自由作戰。辯方再問,即使作戰變得違法,黎仍會意圖繼續抗爭?黎指不會,因為這是沒有意義,如果被捕的話,便無法再戰鬥。他又提到,他認為現時為香港而戰已沒有意義,香港已經無藥可救了。(In my opinion, this is useless to fight for Hong Kong now, this is beyond redemption.)
辯方重申,法庭只關注當時黎的想法,不會問及他現時的想法。黎指他不會再戰鬥了,因為已經沒有意義(I will not be fighting anymore, because it is useless.)。
黎又在該訪談中提到「 If the American people recognize how dangerous China is and voice your support for Hong Kong and your opposition to China, your politician will react by saving Hong Kong⋯⋯Without your insistence on safeguarding the value of the free world. China will take over the peace of this world and destroy the lifestyle, the life that we all share.(中譯:如果美國人民認清中國有多危險,並表示支持香港、反對中國,你的政治人物就會回應拯救香港⋯⋯如果你們不堅持維護自由世界的價值。中國將接管世界的和平,並摧毀我們的生活方式。)」
辯方問,美國的政治人物如何反應拯救香港?黎指,不論他們想做甚麼,他無法猜測對方應做甚麼。辯方再問及,黎稱「如不堅持維護自由世界的價值。中國將接管世界的和平,並摧毀我們的生活方式」,黎指這是他真誠相信的事。
15:05 曾籲美國凍結貪污中國官員戶口 黎:我認為制定《國安法》的人大多涉貪
針對黎受訪稱「President Trump, using sanctions and punishment in status in his election campaign to punish China」(中譯:總統特朗普在競選中利用制裁和地位懲罰,來懲罰中國),黎指,希望特朗普競選時會提到制裁,因特朗普說過關心香港《國安法》、知道實施後有嚴重後果,他只是配合對方說法。
黎在訪問另提到「 I think America should also freeze the bank account of those corrupt officials in the U.S.(中譯:我認為美國也應該凍結那些腐敗官員在美國的銀行戶口。)」辯方指,黎再次提到要凍結中國官員在美國的銀行戶口?黎指,這是阻止《國安法》實施的首步。
辯方問,兩者有何關係?黎指,「我認為那些有份制訂《國安法》的人,當中很多人在西方國家的銀行戶口內有貪污的錢」(I suppose those who were involved in making up the NSL, many of them had corrupt money in the bank account in the west)。法官杜麗冰問,這是他的猜測?黎同意。
至於黎指,「If the world sanctions China, Hong Kong is the only way China can have access to the world finance and trade」(如果世界制裁中國,香港就是中國進入世界金融和貿易的唯一途徑)。黎解釋,因香港是國際金融中心,與國際有相同價值觀,也有特殊地位。
14:50 受訪籲制裁中國 黎解釋因實施《國安法》香港就被摧毀
辯方指,黎在 2020 年 6 月 8 日接受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訪問,黎提到「Now is the best time to sanction China, to force China to behave better」(現在是最佳時機制裁中國,逼中國表現得更好)。辯方問,這裡的「中國」是中國還是中國政府?黎指是中國政府,因提到「表現得更好」。
辯方問,是甚麼表現?中國的價值觀與西方價值觀不同,因此才會引起中美貿易戰。
黎受訪稱「I think the US should sanction China, should punish China before that’s hopeless」(我認為美國應該制裁中國,應該在絕望前懲罰中國)。黎在辯方提問下,指這裡的「中國國」是中國政府,這句是指仍希望《國安法》不需實施或削減效力。
黎受訪又提到「To revoke the Hong Kong special status, anything, go ahead because it’s meaningless, anyway, Hong Kong is destroyed」(取消香港特殊地位,無論如何都無所謂,任何東西都沒有意義,反正香港已被摧毀)。
黎指,他反對取消香港特殊地位。辯方問,黎為何說沒有意義?黎指,因為若中國不放棄實施《國安法》,香港就會被毀掉。若香港被毀掉,香港特殊地位是否存在也沒有分別。辯方指,香港在甚麼情況會被毀掉?黎指,實施《國安法》下的情況。
14:34 黎:國家層面喜歡中國 但無法理解由共產黨統治的國家
辯方庭上展示 2020 年 6 月 7 日黎與李兆富的 WhatsApp 訊息,李問他有關行動的事宜,黎回答「制裁應集中在中國,以削減《國安法》效力」(sanction should concentrate on China, water down the NSL)。
辯方指,黎早前稱他提倡制裁是為了阻止《國安法》通過,但黎在訊息稱削減《國安法》效力?黎庭上指兩者是同一東西。辯方又指,黎稱要制裁貪污的中國官員,但他在訊息稱「制裁應集中在中國」?黎指,這裡的「中國」是指「中國政府」。
辯方追問,「中國」不等同「中國政府」?黎稱兩者一樣。辯方問,那麼黎為何在訊息提到「制裁應集中在中國政府」?黎指,因中國政府統治、擁有中國。辯方問,黎是否喜歡中國?法官李素蘭問,辯方是問「Do you」還是「Did you」,詢問哪個階段?辯方指 2020 年 6 月。
黎回答,這取決於「中國」的意思(It depends on what you mean by China in this sense),若在國家(country)層面,他當然喜歡中國的人、文化;若在政府(state)層面,他無法理解一個由共產黨統治的國家。辯方問為甚麼?黎指,因中國政府的價值觀與他相反。
辯方問,所以在國家層面上,黎還是喜歡中國?黎同意。辯方再問,在政府層面上,黎不喜歡中國,至今也是?黎同意。
13:00 午膳
12:35 袁弓夷要求黎為他聯絡陳日君 黎:沒協助因不信任袁
辯方庭上播放 2020 年 6 月 11 日袁傳予黎的錄音,「Jimmy 呀,我聽日就見嗰個 Ambassador Brownback,呢個人就係負責喺 State Department 裡面負責 Religious freedom 嘅。咁呢你睇睇今日嘅 Press conference,Pompeo 嘅 press conference 呢⋯」
「佢好做得嘢,阿 Brownback,夏寶龍呢就制裁咗佢⋯我需要一個 support 呢就係陳日君呀,如果可以寫信畀阿 Brownback 又好,寫畀 Pompeo 都得㗎啦,就話呢個夏寶龍就⋯有啲咁嘅⋯應該馬上、馬上打制裁⋯我聽日下晝去見 Brownback ambassador,如果陳日君又講,佢又支持咁就 powerful 啦。」
黎回覆「陳日君唔會做㗎,因為佢唔熟你呢,佢都會好謹慎嘅,但係我即管吓佢啦,我即管問吓佢啦,我唔相信佢會做」、「我晏啲佢起身我問吓佢,但係我睇佢唔會做㗎,但係如果佢唔做我就唔覆你啦,唔該」
黎庭上稱,他最終沒有詢問陳日君,因他不相信袁,亦不想聯繫他。
辯方再展示袁與黎的 Signal 訊息,在 2020 年 6 月 4 日,二人飯局的一天後,袁向黎發訊息「Got you」,黎回覆「Yes」,袁再表示「look forward to work together(期待與你合作)」。黎指他沒有再回覆對方。及至 6 月 10 日,黎再發訊息:
「年輕學者梁啟智評袁弓夷
//見咁多人推介「袁爸爸」條片,即管㩒入去睇吓。Sorry 睇咗一半,完全睇唔落去,個推亂到離晒大譜。
一開口鬧泛民,第一個鬧嘅係李國能⋯⋯李國能幾時做泛民?然後又話 Martin lee,仲講起草基本法開始就讓步⋯⋯成個 CFA 係 Martin Lee 爭取返嚟,八九民運之後仲辭埋草委,讓乜步?然後又鬧袋住先,問題係袋住先咪就係泛民否決咗囉。咁都可以用嚟鬧泛民?
呢啲直頭係 misinformation 虛假訊息來的。我真係覺得黃絲圈對信息確切的要求唔見得比藍絲圈高好多。//」
黎庭上解釋,他希望透過他人對袁的批評拒絕袁,讓他知道。辯方指,但黎翌日仍收到袁的語音訊息,要求黎為他聯絡陳日君;黎指袁並不敏感(insensitive),不明白黎的間接意思。
12:20 黎向張劍虹稱袁弓夷有其他動機 著大家小心
辯方展示黎於 2020 年 6 月 3 日與袁弓夷的 WhatsApp 訊息,袁向黎稱前往華盛頓。黎庭上指,不知道袁為何前往華盛頓,不記得袁有否向他提及前往華盛頓的原因。辯方指,黎約袁弓夷吃晚飯,黎稱可能有發生,他對晚飯內容沒有印象。
黎指,「感受到袁弓夷想利用我的人脈,所以我對他不放心及迴避他」(I sensed that he wanted to get my connections and I was very uneasy with it and I evaded him),在 WhatsApp 的回答亦顯示得不熱衷,又指此感受是累積的,例如看到袁在影片提到香港國際金融中心地位。
辯方問,黎是否指早上播放的《蘋果》影片?黎同意。辯方聞言問,黎不是說沒看過那個片段嗎?法官李運騰問,「關大狀你在盤問嗎?」,黎則指,其意思是可能他看過,重申對袁感到不放心,指袁總是想聯絡他。
辯方展示黎與張劍虹的 WhatsApp 對話,黎向張稱對袁感到不放心,向張稱要小心他。黎又向張稱「他是郭文貴的人」,辯方問誰是郭文貴?黎指,郭是一個逃往紐約的有錢中國人,不知道郭在紐約做過甚麼,但對其印象是「騙子」(crook),其訊息是指袁與郭文貴有關係。
黎向張稱「他想與我合作反共」,辯方問誰是「他」?黎指是袁。黎向張稱「他有 agenda,請大家小心」,黎庭上指袁有目的,「他有一些想做但不為人知的事情(he has something that he wanted to do but is untold)。
黎另於訊息提到「所以國安法不用怯」,黎指因張與他談及權力內鬥當時已到緊要關頭(come to a head),因此他認為《國安法》不會太嚴苛,沒有人擁有真正權力,「最後當然我是錯的」,辯方著他忘記後續。
12:00 黎稱《紐約時報》非其口味 曾投稿因報章受歡迎
黎主動補充他與 Jack Hazlewood 的關係,指若兩人認識,Jack Hazlewood 就不會自我介紹,辯方表示稍後再處理。針對黎在 Twitter 轉發 Jack Hazlewood 的帖文,又將轉發的帖文截圖,並傳送給張志偉。黎猜測,他是想張修理一些系統問題,辯方著黎不要猜測。
辯方展示黎於 2020 年 6 月 2 日向時任《台蘋》社長陳裕鑫發訊指,「請國際組不要跟紐約時報及 CNN 針對川普,我們《蘋果》卻要靠川普政府支持保命,這樣做不太好」。辯方指,黎在發訊不足兩周前,曾向《紐約時報》投稿。
辯方問,黎如何看《紐約時報》?黎指,認為他們是進步自由(progressive liberal),對特朗普、共和黨持負面態度,「那不是我的口味、我的風格」。辯方問,那麼黎為何向《紐約時報》投稿?黎指,因為《紐約時報》非常受歡迎,能夠接觸到很多人。
針對楊清奇供稱,黎當時透露要開設 Twitter 帳戶,著希望藉此「擴大佢自己同《蘋果》嘅影響力」。辯方問,黎是否想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黎否認。辯方問,當黎撰文時,是否有擴大自己影響力的意圖?黎否認,只是希望其訊息能盡可能傳送給越多的人,從沒想過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而在 2020 年 6 月 3 日的 Twitter 帖文,黎呼籲海外人士訂閱《蘋果》,亦提到經濟援助、政治保護,以抵抗中共的鎮壓。辯方問,為何海外訂閱會轉化成政治保護?黎指,海外讀者關心香港、為港人發聲,海外政治人物就會為港人發聲。辯方指,黎為何特別提到美國人?黎指,因為他們最有影響力。
11:14 小休
11:00 黎曾於 Twitter 發文感謝 Jack Hazlewood 宣傳《蘋果》英文版
辯方展示黎的 Twitter 帳戶於 2020 年 5 月 31 日發出的帖文,黎轉發 Jack Hazlewood 的帖文。黎的帖文內容提到「Mr @JackHazlewood thanks for advocating Apple English edition. certainly we need more subscribers so we can be financially viable. Having subscribers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will also sent #CCP a clear and strong message that the world is watching.(中譯:@JackHazlewood 先生,感謝你對《蘋果》英文版的支持。當然我們需要更多訂閱者,讓我們在財務上可生存。而訂閱者來自世界各地,亦可向 #CCP 發出清晰而強烈的信息,全世界都在關注我們。)」黎指,帖文應該由他撰寫。
辯方再展示黎與李兆富之間的 WhatsApp 對話,當時黎向李發送一張截圖,內容為 Jack Hazlewood 的帖文。 Jack Hazlewood 的帖文提到「Christmas has come early @AppledailyHK (蘋果日報)Hong Kong’s best selling newspaper & a staunch supporter of the pan-democracy movement, now has an English edition. (中譯:聖誕節提早來到@AppledailyHK (蘋果日報),香港最暢銷的報紙和民主運動的堅定支持者,現在有英文版。)」黎指當時有人向他發送此截圖,Jack Hazlewood 正宣傳《蘋果》英文版。
辯方再展示 Jack Hazlewood 的另一則帖文,「Unfortunately, I think the app is only available to download for HK Apple ID accounts- if you are overseas and want to download the app, you just have to create a second Apple ID registered as being in HK. Hopefully this will be fixed soon & people from anywhere can download it. (中譯:不幸的是,《蘋果》應用程式只能以香港 Apple ID 帳戶下載 – 如果你身在海外,想要下載《蘋果》應用程序,只需開設在香港註冊的第 2 個 Apple ID 即可。希望很快解決此問題,讓任何地方的人都可下載。)」
庭上展示,黎把上述內容 WhatsApp 予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著對方安排 IT 同事盡快處理問題,張回覆「收到」。
辯方再問,黎與陳梓華溝通過程中,陳有否向黎提及 Jack Hazlewood?黎指沒有,強調與陳之間的交流僅限於希望勇武派和平。辯方再提到,李宇軒作供時提到,當進行 「中英聯合聲明登報計劃」時,由前學民成員李宗澤(Wilson Li)向他提供 Jack Hazlewood 的聯絡方法。
10:20 英文版專欄作家向黎發訊稱向英籍香港警員提私人檢控 黎:不認識對方
根據控方開案,李宇軒在眾籌平台 Stripe 首次眾籌後,平台向李轉帳 615 萬元;《蘋果》專欄作家 Jack Henry Hazlewood 則收取第二次眾籌款項 30 萬英鎊(折合 310 萬港元)後,再轉帳予李。辯方問,黎何時認識 Jack Hazlewood?黎稱不認識他,從沒聽過他的名字,就算聽過也不記得。
辯方展示黎與 Jack Hazlewood 於 2020 年 5 月 31 日的 WhatsApp 對話,顯示 Jack Hazlewood 向黎介紹自己,並向黎傳送一個 PDF 檔案,內容提到「本人和其他一些人士向陶輝、莊定賢、薛鎮廷以及其他可能持有英國國籍的香港警務人員⋯提出私人檢控」。黎回覆他先睡覺,翌日轉發予其他同事。
辯方問,黎有否閱讀 Jack Hazlewood 的訊息?黎指可能有望一望,又形容情況麻煩(nuisance),因他不認識對方,但對方傳送一些好像很認真的訊息。辯方指,控方提到 Jack Hazlewood 為李宇軒收取眾籌款項?黎回答「我怎麼知道?」。
黎續指,控方稱 Jack Hazlewood 是《蘋果》寫手,但自己不熟悉其名字,認為他可能為英文版寫過一至兩次。法官杜麗冰問,Jack Hazlewood 如何取得黎的電話號碼?黎稱可能是 Jack Hazlewood 朋友予他,又指很多人有其電話號碼,重申從未見過他。
法官李素蘭指,根據庭上訊息,黎是儲存了 Jack Hazlewood 的電話號碼?法官李運騰亦問,黎何時儲存了其電話號碼?黎稱不認為他儲存了其電話號碼。李素蘭問,若他不看該些訊息,又為何願意向編輯轉寄訊息?黎指,會留待編輯決定,又指如自己閱讀所有人傳給他的訊息,就沒有時間做其他事情。
法官杜麗冰問,那麼為何黎不忽略及刪除訊息?黎稱會忽略大部分訊息,但正如李運騰所指,其手機存有 Jack Hazlewood 的電話號碼是很奇怪,故他認為兩人之前有過一些交集。辯方問,黎最終將訊息轉寄給了誰?黎稱不記得,又指他在訊息稱翌日會轉寄,可能翌日起床後便忘記。
杜麗冰問,黎會否轉發予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黎稱不會,因張志偉是負責網上版,但上述檔案或與報紙有關,應是傳送給陳沛敏或羅偉光。
10:01 《蘋果》片段見袁弓夷籲美國公司撤出香港 黎:首次看到亦不同意
辯方展示黎於 2020 年 5 月 28 日與「Erica Yuen」的父親 WhatsApp 對話。辯方問,誰是 Erica Yuen?黎指,只知道她曾是藝人,後來是社運人士,經辯方提醒下,知道其中文名是袁彌明,其父親是現被通緝的「香港議會」發起人袁弓夷。
庭上顯示,袁弓夷向黎發訊指,想製造一條影片,敦促美國時任總統特朗普、時任國務卿蓬佩奧駐軍保護香港。庭上再播放袁弓夷的《蘋果》影片,袁以中文說出「相信自由嘅香港朋友⋯所以我願意出一封信⋯一齊打贏呢場仗」。
袁另以英文說出,「Mr. President, I want to thank my friend, Jimmy Lai, for producing and delivering this YouTube letter to you. On behalf of all citizens of Hong Kong. The video you are watching now is showing the little known leaders of the Hong Kong’s heroic freedom movement for the last 12 months. These teenagers are mainly high school and college kids. They are fighting to make Hong Kong a home of freedom, democracy and rule of law… Mr. President, the United States is suffering from the pandemics caused by the Chinese Communists… Hong Kong has become the largest money laundry center…Sanction all these communist entities…We all know the end of Hong Kong is near」
(中譯:總統先生,我代表全體香港市民,感謝我的朋友黎智英製作這條 YouTube 影片,向你遞交這封信。你現在觀看的影片,展示了過去 12 個月香港英雄自由運動中鮮為人知的領袖。這些青少年主要是高中生和大學生,他們正在為讓香港成為自由、民主、法治的家園而奮鬥⋯總統先生,美國正遭受中共造成的疫情折磨⋯香港成為最大的洗黑錢中心⋯制裁所有共產主義實體⋯我們都知道香港末日已近。)
辯方問,黎在影片發布前,有否牽涉製作?黎稱沒有,之後沒看過影片,是在法庭上觀看,亦不同意影片內容。針對袁弓夷在片尾呼籲美國公司撤出香港,黎稱「香港有價值,在於它是國際金融中心,我認為(美國公司留港)對香港維持金融中心地位非常重要。(Hong Kong has a value as Hong Kong is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enter. I think that was very important for Hong Kong to sustain their financial center status.)」
辯方問,除了這部分,黎還有其他不同意的部分嗎?黎指,針對影片提到有年輕人被強姦、謀殺,他亦不同意,認為沒有證據證明有年輕人因事件被強姦或謀殺。(Some young people were raped, there was no proof of it. And some people were murdered and there was no proof of it)。
10:01 開庭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