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專欄指「警搜捕蘋果大樓震懾媒體」 官質疑黎仍有撰文

黎智英案|專欄指「警搜捕蘋果大樓震懾媒體」 官質疑黎仍有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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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中以「珍珠港」比喻疫情
黎:代表「危險的醒覺」

辯方續針對黎於 2020 年 9 月 17 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提問,黎當中提到「如果中國走向民主或讓人民自由,我不認為中共還能執政」。黎庭上指,因為中共是以限制人民自由的方式治國,當人民獲得自由,中共便失去治國的系統,沒有能力以民主治國。

黎續在訪談提及,「歐盟國家不願意遵循美國的對華政策,因為他們想做生意⋯他們無法單獨與中國打交道,因為他們作為小國沒有籌碼對付大國。」黎否認提倡歐盟國家加入美國結盟,稱只是解釋情況,應該歐洲國家無法獨自應對中國。

法官李運騰問,黎所指的「應對(dealing with)」,是否要改變中國政府及其價值觀?黎指,他並不期望中國會改變價值觀,但如果中國改變行為,便可帶來不同,然後逐漸改變其價值觀。

就節目嘉賓、前《華爾街日報》專欄作者 Claudia Rosett 在同一節目中,以「Pearl Harbour(珍珠港)」的比喻形容疫情,黎當時亦指這是一個好的比喻,黎供稱,這代表「awakening of danger (危險的覺醒)」,因為「珍珠港」事件代表日本對美國軍事危險的覺醒,而當時人們開始對中國疫情帶來的危險覺醒。

李運騰追問,黎是指中國對西方國家構成危機?黎指,因為疫情問題,如果中國不作出改變,會威脅到他們的生計。

黎又在訪談提到,「當中共對香港進行壓制時,香港人就會成為世界焦點。」黎庭上指,因為中國控制資訊流通才導致疫情,如中國有言論自由,世界會在早期便知道疫情,人民可加以提防,疫情可於源頭受控。而中共控制資訊的行為,與打擊香港的價值觀,剝奪香港的法治和自由是一樣的。

黎:中國過去發展蓬勃
「習上台一切都改變」

就黎提到「除非習近平下台,改變對外界的戰狼態度,否則中國不可能改變。」黎稱,他只是陳述事實,因為國家主席習近平認為可以同樣的態度,對待人民及對待世界。法官杜麗冰問,黎的說法是指中國試圖讓世界各國屈服?黎澄清,他並非指中國想世界屈服,而是指中國對世界的方式,與對待中國人民的方式一樣。

黎另於訪談提到,「這確實意味習近平有下台的危險,如果他這樣做,中共不得不作出更多改變來融入世界,而且比他們願意的更多。」黎庭上補充,因為他認為習近平不理解世界。

辯方再問,那麼以政黨而言呢?黎指,他認為中共是獨裁政權,依賴習一人的想法。而中共在習上台前已發展近 40 年,中國發展蓬勃,經濟上出現奇蹟,因黨內有人理解世界,「但當習上台後,一切都改變了」。

在觀眾提問環節,有人問黎 20 年後的中國會怎樣?黎指,「更多中國人走遍世界⋯越多人受到西方價值觀的啟發,壓力就越大,中共必須改變。」黎庭上指,這是人們的願景,即使是獨裁政權,人民的聲音仍可構成壓力,如有足夠的壓力,政府便會改變。

2020 年 8 月 10 日,黎智英被捕。(資料相片)
專欄稱「警搜查蘋果大樓震懾媒體」
官質疑黎仍有撰文

辯方展示同月 27 日刊出的黎專欄「成敗樂一笑」〈繼續打壓香港 還是以身報國?〉,當中提到「中共滲透社會各層面、大力鎮壓,警權坐大、凌駕法律,或者可以說警察老早就是法律了」。黎解釋,意指中共改變學校、警察及干涉宗教,又指 200 名警察搜查蘋果大樓,「這是『警察社會』的跡象」。

就文中提到「二百警察殺入蘋果日報大樓⋯旨在殺雞儆猴,震懾所有傳媒」,黎指搜捕之後,「所有媒體都被震懾,再也不敢寫任何東西」。杜麗冰關注,搜捕於 8 月發生,但黎在 9 月仍能撰文,所以《蘋果》沒被震懾?黎指,他看到了這個現象,所以把它寫下來。

杜追問,所以不是所有傳媒都被震懾?黎稱,他應說「幾乎全部」傳媒都被震懾。他在辯方提問下補充指,《蘋果》在搜捕後雖然如專欄所指「照常運作」,但他認為「我們擔心被捕、停運,這都不是言論自由⋯我認為言論自由是不用擔心被捕、停運,即使犯錯」。

另外,文中提到「警方於是悍然修改《警察通例》中『傳媒代表』的定義」,法官李運騰關注《蘋果》是註冊媒體,記者是不被允許進行報道,還是不被允許參與記者會?黎稱《國安法》生效後不能出席政府記者會,「有時他們會要求我們出去」,只能整理其他能夠進入記者會的傳媒資料。

黎否認文章煽動憎恨政府

文中另提到「中共以國安法此粗暴的法西斯手段進行鎮壓,摧毀保證香港高度自治」,黎否認透過文章煽動對中央、香港政府的憎恨,僅陳述事實。至於文章提到「打開這個死結的唯一辦法是習近平下台」,黎認為,從習近平上台開始,因他對國際事務缺乏了解,中國開始與美國、西方產生衝突,認為這只能由黨自己解決。

李運騰關注,文章使用「武漢肺炎」字眼,但《蘋果》高層曾著同事不要在報道使用「武漢肺炎」?黎指當時撰寫專欄文章,與報道不同,又指他習慣用「武漢肺炎」,也許是他不小心。

黎帖文稱「制裁公眾知情權」
官指白宮亦有傳媒限制

另外,庭上展示同月一系列黎 Twitter 帖文,其中一篇提到「只有受『國際認可』的媒體機構,和在政府新聞處註冊的本地新聞機構,才可採訪警方活動」,質疑是「警察社會」、「制裁公眾知情權」。

杜麗冰問,在美國白宮的新聞發布會,亦非每間媒體可到場採訪,會否令美國變成「警察社會」?黎指不會,因為在白宮有保安考慮,記者直接與總統對話,而新聞提到的限制是「收集新聞資訊」的問題。

帖文提葉劉淑儀撤美國資產
黎:僅指出「幫兇」或有後果

辯方另展示同月 17 日黎 Twitter 帖文,提到新民黨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撤走美國資產的報道,「當美國和其他自由世界國家結盟並實施制裁時,中共的幫兇無處可逃,他們的資產無處可藏,他們迫害香港人的惡行必將產生後果」。

黎否認提倡制裁,只是提及此事。黎又指,帖文可能不是由他撰寫,因他不會寫「制裁」字眼,他對這些字眼十分敏感。

黎解釋,「幫兇」是指一些對中共「唯命是從」(kowtow)的人。法官李素蘭問,如葉劉淑儀無法在外國開戶口,這是否一種制裁?黎稱也算是一種制裁。李問,黎是否指「中共的幫兇」會受到制裁?黎稱不是,他只是說或會有後果,而制裁是選項之一。

辯方問,葉劉淑儀是否在制裁名單?黎稱認為她在名單上。辯方其後展示美國財務部制裁名單,並沒有葉劉淑儀的名字,黎閱讀名單後確認。

黎另一則帖文提到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遠赴梵蒂岡「與邪惡鬥爭」。黎庭上指,相信帖文提及的「邪惡」,是指香港教區神父蔡惠民,但已忘記詳情。他僅知當時很多人反對他成為主教,黎又就使用「邪惡」字眼致歉,因用字太強烈。

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