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年 2 月,一名 9 個月大的男嬰於油塘油翠苑一單位內昏迷,送院不治。事隔逾 5 年,現年 42 歲、任職警員的男嬰父親被控虐兒。他否認控罪,案件周四(24 日)在觀塘裁判法院開審。
綜合承認事實及被告的錄影會面,被告表示男嬰哭泣時會餵奶、給予奶嘴或手抱安撫,若無效則會以被子蓋著男嬰臉部,以免受燈光影響,「都係一張被(子)噠落去,冇話咩特別技巧」,強調會留意被子有否蓋實男嬰臉部。
案發當晚,男嬰曾服用肚屙藥,因男嬰後來哭泣,被告將被子蓋其頭部後睡著,約 2 小時後醒來發現男嬰嘴唇發紫、面色蒼白,已無呼吸和脈搏,送院後證實死亡。案件周五(25 日)續審,控方將傳召法醫等證人。
被告蔣定邦(42 歲,報稱其他職業),否認一項「對所看管兒童或少年人虐待或忽略」罪受審,指他於 2018 年 12 月 1 日至 2019 年 2 月 19 日期間,在九龍油翠苑漾美閣一單位,故意襲擊、虐待或忽略約 9 個月大的蔣天晴,其方式相當可能導致蔣天晴受到不必要的苦楚或健康損害。
辯方申押後審訊被拒
被告由退休法官、大律師杜浩成代表,杜開庭時提出押後審訊,指被告前妻原為控方證人,惟她日前表示不願作供,令控方須改為傳召菲傭作供,故辯方需時準備。
辯方又指,前妻曾指示菲傭餵藥予男嬰,據辯方翻查藥理書,有關藥物只適用於 2 歲以上人士,服用或會出現嚴重過敏反應,包括呼吸困難。被告及後突激動痛哭,裁判官遂下令休庭,期間被告到旁聽席與親屬擁抱。
休庭後控方回應,指虐兒罪只需證明被告相當可能導致男嬰承受不必要苦楚,毋須證明其行為令男嬰致死。又指相反若能證明,案件則已交付高等法院處理。
控方強調,男嬰死因並非本案要處理的事情,指同意事件是悲劇,重申本案重點在於被告疏忽照顧男嬰,尤其被告於警誡下承認,曾多於一次以冷氣被掩蓋男嬰頭部。最後一次被告以被蓋男嬰頭後睡著,兩小時後睡醒,發現男嬰嘴唇發紫而送院。
暫委裁判官莊靜慧聽取雙方陳詞後,拒絕辯方申請,著審訊繼續進行。官指,即使前妻不作供,但菲傭可講述餵藥的詳情,加上控方不反對被告對子女愛護有加,認為可於承認事實處理。
承認事實:被告愛護、悉心照顧子女
未曾發脾氣或體罰
案件於下午正式開審,控方讀出承認事實,指被告於 2006 年加入警隊,與妻子與 2011 年結婚,自 2015 年起搬入案發單位居住。2016 年妻子誕下長女,當時被告與妻子曾參與育嬰課程;2018 年妻子誕下雙胞胎兒子。
承認事實指,被告與妻子關係融洽,平時愛護和悉心照顧 3 名子女,主動為他們餵奶、開奶及換尿片。對於子女的哭鬧,被告能耐心呵護及安撫他們的情緒,妻子從未見過被告對子女發脾氣或體罰。自出生起,死者蔣天晴一直是健康的幼童,沒任何嚴重或長期疾病。
根據妻子向警方提供的證人供詞,案發當晚男嬰曾大便 5 次,妻子相信男嬰肚屙,加上附近診所已關門,遂將死者胞弟的肚屙藥給予死者進食。
至翌日凌晨約 4 時半,被告焦急和緊張地走入主人房,妻子跑出廳時發現男嬰在地墊上,張大雙眼但眼球沒動作或反應,口唇呈紫色。妻子隨即著被告報警,期間妻子為男嬰作人工呼吸和心外壓。
救護員到場時,發現男嬰嘴唇發紫,瞳孔擴張,沒呼吸和脈搏,遂將其送往聯合醫院救治,同日醫生宣布男嬰死亡。警方同日在聯合醫院,以疏忽照顧兒童罪將被告拘捕。
被告錄影會面:男嬰哭泣時會以被子蓋頭
庭上亦播放被告的錄影會面,被告稱與妻子 2011 年結婚,2016 年時大女出世,至 2018 年兩名孖生兒子出生。因應被告及妻子均需工作,故家務主要由外傭負責。
被告指,晚上妻子與大女在主人房睡覺,外傭與細孖在另一房間睡覺,被告與大孖、即死者蔣天晴,則會在客廳梳發及地墊睡覺。被告表示,他主力負責照顧大孖,掌握其生活習慣。案發前一周左右,大孖約 9 個月大,能握著拳頭以托住奶樽飲奶。
被告稱,大孖有時於晚上哭泣,被告會餵奶、給予奶嘴或手抱安撫。若此 3 個方法無效,被告則會以被子蓋著大孖臉部,「都係一張被(子)噠落去,冇話咩特別技巧」,強調會留意被子有否蓋實大孖的臉部。
被告重申,此做法是為令大孖可睡覺,避免他受廁所燈和街燈影響,自 2018 年 12 月起至案發時的 2019 年 2 月,每周約使用此做法 1 至 2 次,共約十數次左右。
被告:睡醒發現男嬰嘴唇發紫、
沒呼吸脈搏
於 2019 年 2 月 18 日,被告當時駐守田心警署特遣隊,晚上約 11 時下班回家,當時 3 位小孩均已睡着。至翌日凌晨 12 時許時大孖哭泣,被告遂為他替換尿片及衣物,至 1 時許被告為大孖餵奶。
在 2 時許大孖仍哭泣,被告遂將被子蓋上,但看不到大孖臉部與被子的距離,維持數分鐘,當時仍聽到大孖哭泣。隨後被告睡着,至凌晨約 4 時半醒來,打開被子發現大孖嘴唇發紫、面色蒼白。被告遂將大孖抱起,大孖吐了一啖奶在被告身上。
被告帶大孖到廁所拍醒他,惟發現他「冇哂精神」,遂將他帶回客廳地墊,並發現大孖已沒呼吸和脈搏。被告叫醒妻子並報警,妻子遂為大孖作心外壓急救,期間大孖曾吐奶,但沒再哭泣。
被告最後稱,自 2018 年 12 月起使用是次意外發生的方法,目的是令大孖睡覺,案發時亦使用此方法。
控方另傳召女偵緝警員 15216 ,該女警奉命為涉案被子磅重,確認被子重 3.85 公斤。
KTCC1219/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