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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人案|區諾軒作供透露2021年9月已助警調查 指《蘋果》借出大樓辦初選論壇

47人案|區諾軒作供透露2021年9月已助警調查 指《蘋果》借出大樓辦初選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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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名民主派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周四(16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院)展開第九天審訊。區諾軒作供時透露 2021 年 9 月已在協助警方調查,期間獲警展示另一「共犯證人」趙家賢的手機 WhatsApp 紀錄。翻查資料,區於同月、本案第二次提訊日,首次表示擬認罪。

在控方主問下,區諾軒亦完成交代各區協調會議內容,指 5 個地方選區達成 4 點共識,例如會辦初選、目標議席等;超區協調會議因「大局已定」而迅速結束,戴亦沒提否決預算案字句。另新東沒就「會」或「積極」運用《基本法》權力字眼爭議達成共識。

控方亦開始就初選論壇提問,區確認論壇由他負責籌備,並指 6 場論壇均於《蘋果日報》大樓舉行。控方完整播出九龍西論壇片段,片中民主黨黃碧雲屢被本土派參選者質疑;證人席的區諾軒一度轉頭望向黃,庭內被告及旁聽不時發笑。案件周五(17 日)續審。
「會」或「積極」運用《基本法》
區:會上未達共識

區諾軒周三(15 日)供稱,戴耀廷在各區協調會議上,倡在文件加入「積極運用《基本法》,否決《財政預算案》」字句,其中鄒家成在新東會議上質問戴,為何字句中要用「積極」字眼而不用「會」。

控方周四(16日)續就此議題提問。區供稱,戴耀廷嘗試說服會眾,就算只用「積極」一詞,「都比起唔用,行前一步,至於乜叫再行前一步,佢無再闡述落去,佢應該係為咗說服鄒家成。」

區續指,該次會議上,民主黨、街工在討論中被批評,「就我憶述,都係講緊民主派過往太行禮如儀。」鄒家成曾建議就字眼的爭議即場投票,但不成事,最終會上沒共識,轉往討論派出名單的數目。

區在法官詢問下透露
2021 年 9 月已在助警調查

控方其後就新界東的 WhatsApp 群組作出詢問。區供稱,只出席過新界東前兩次會議,不清楚有沒有第三次會議。法官陳仲衡一度問,新界東是否有一個 WhatsApp 群組?區確認,但指自己無特別印象,「特別係我只能覆睇返趙家賢個手機,有關新界東嗰個嘅內容。」區又稱,他在該群組內,但沒有被知會有任何會議。

法官李運騰問及,既然他在群組內,為何需要查看趙家賢的手機?區解釋,「因為喺我 2021 年 9 月收到本案關於趙家賢手機裡面嘅 WhatsApp 紀錄,我先能夠重溫返當時候嘅對話。」李續問,區是否在被捕後,獲展示趙的 WhatsApp 紀錄(were shown the WhatsApp record)?區回覆「正確」。

李再問,「當時你已在協助警方調查(were already assisting the police)?」區再答,「正確」。區續稱,自己手機上的 WhatsApp 紀錄,已於被捕前刪除。

翻查資料,本案於2021 年 3 月初首提堂後,同年 7 月 8 日至 2022 年 6 月 7 日進行交付程序。2021 年 9 月 23 日為第二次提訊日,當時區諾軒庭上表示有意認罪。

另當控方問區諾軒有關新東 WhatsApp 群組的成員及創立時序時,區未有確切答案,並一度說「我推斷⋯⋯」法官李運騰及陳慶偉均表示,這不是一個記憶遊戲(This is not a memory game),陳慶偉則囑區,若然不記得,便說出來(If you don’t remember, say so)。

區:超區開會協調時「大局已定」
辦初選、目標議席等達 4 共識

區諾軒續供稱,在 2020 年 5 月 8 日之後,曾舉行超級區議會的協調會議,出席者包括區、戴耀廷、涂謹申、鄺俊宇、王百羽、李予信及岑敖暉,會議由戴主持。區指「嗰次會議係好快就結束嘅,因為喺成個協調會議,咁多區嚟講,我會形容為大局已定。」

會上只是集中介紹在超級區議會界別,目標是 5 席中贏取 3 席、簡介選舉論壇、投票日的內容,另戴耀廷席上並無提及關於否決預算案的主張。控方問,即是已有整體決定(overall decision had been made),故會議很快結束?區同意。

法官李運騰一度打斷問,整體已有共識是何意思,區是針對哪一個選區作出評論?區稱,「基本嘅方向係各個選區(地方選區)都會舉行初選,以及有目標嘅勝選議席。」區又指,有個別選區決定於初選投票日之後,才確定出選名單數目。另外,各個選區亦就替補機制達成共識,「基本上都以『靈童制』作為替補機制。」

李運騰再追問,哪些選區達成了這普遍共識(overall general consensus)?區回應,「5 個地方選區,但係香港島我唔確定係第二或第三次會議,仍然存在『靈童制』嘅爭議。」法官陳慶偉追問有沒有其他共識?區稱他記得還有舉辦論壇。陳慶偉總結,區所提及 4 項共識包括舉辦初選、目標議席、替補機制及選舉論壇。

區稱負責初選論壇
《蘋果》借出場地舉辦

控方主問下,區諾軒開始就初選論壇作供。區確認他負責籌辦論壇,「當時戴耀廷表示,可以嘗試搵《蘋果日報》,以及睇下有無一啲媒體一齊合作」。區稱之後經記者聯絡,《蘋果》表示可提供場地,最終 6 場論壇均於其大樓舉行。區續供稱,論壇由《蘋果》錄製,片段再派予《立場新聞》、網台「城寨」及「D100」播放。

區又指,自己亦負責訂立論壇須知等文件、嘉賓主持名單及流程。區提及,曾就舉辦論壇徵詢《蘋果》一方的法律意見,此時李運騰指不需交代細節,主控周天行亦指不需知道法律意見。區稱「我只係想解釋一點」,指自己曾於記者會表示,不以「 35+」名義舉辦論壇。

不過區續稱,由於最終認為應申報選舉開支,「所以最後我哋都係以 35+ 名義舉辦論壇」,並由「民主動力」安排選舉申報的資料。

庭上播完整九西論壇
區逐一辨認參加者

區供稱會到場觀察,但不肯定自己出席了哪場論壇。辯方大律師沈士文陳詞指,若論壇片段最終都會在庭上播放,不如趁現在完整播出,讓區重溫。控方午飯後決定先播放九龍西選舉論壇片段,涉約 80 分鐘。控方開案時指,該論壇於 2020 年 6月 25 日舉行。

周天行指,由於有被告不承認片段(made no admission to the video),故要求區逐一辨認參加者。控方以「小畫家」程式截圖,區認出全部與會者,當中包括不認罪受審的被告黃碧雲、林卓廷及劉偉聰。

片中黃碧雲屢次遭質問
庭內傳笑聲

片段中,民主黨被告黃碧雲,被多名本土派陣營參選者連番質疑,指她的立場及行為與示威者有異。其中,張崑陽問,「黃碧雲,請問你過去一年,喺抗爭上做過啲咩嘢?」、「七一嘅時候,點解要同勇武手足割蓆?」,其中問到「11 月嘅時候,你喺中大保衛戰時…有前中大學生會成員見到你喺中大話『嘩,咁多人嘅,係咪 open day 呀?』」,之後片中黃、張持續大聲疊聲,張一度著黃,「唔好惱羞成怒」。此時,被告席有人發出笑聲。

同案認罪馮達浚,在片中則對黃說,「議事堂內已經冇任何議事空間,我見到你用 8 年時間⋯⋯係學識點樣去捐山窿,但係我想問嚟緊 4 年…如果一齊當選嘅話,你願唔願意同我一齊衝?」黃即握拳揮手高呼「一齊衝!」並拍枱。正庭及延伸庭的旁聽人士大笑。

另一認罪被告劉澤鋒,亦在片中質疑黃接受「佔中訓練營」訓練「擋水炮」後,沒去「擋水炮」,「係咪浪費咗戴耀廷教授舉辦嘅佔中訓練營」。黃稱,「我喺佔中真係上過堂,民主黨當時真係好撐佔中⋯⋯」劉又質問「你識唔識唱《願榮光歸香港》呀?」黃停頓幾秒後,轉頭望向劉澤鋒說,「我哋一齊唱吖」。旁聽及被告此時亦大笑。

另外,當劉問及,「民主黨入中聯辦平反⋯⋯檯底交易係一個正確決定?」證人席的區諾軒一度轉頭望向黃碧雲。而當嘉賓問黃,連民主黨元老楊森都在 2019 年被捕時,民主黨仍抱大中華理念,「你覺唔覺得自己好天真,成個民主黨好天真」,庭內林卓廷點頭數下。

片段尾聲,黃碧雲發言指,「向專制政權說不,抵抗所有惡法,包括《國安法》,重申要集結所有民主派力量,抵抗不公義政權」。

何啟明論壇上稱「反暴政」
指中國共產黨「攬炒」

另一受審被告、民協何啟明在論壇「開場介紹」時表明支持抗爭,「反暴政」。他憶述,曾在 2019 年 8 月參與示威,「仲記得由舊年 8 月起呢,我同一班 70+ 手足,喺深水埗警署門口,一齊嚟反暴政,一齊嚟食 TG(催淚彈)…」,又重申初選的共同目標,是團結民主派陣營、團結世代,對抗暴政。

當有嘉賓問「攬炒受傷最大嘅係基層」,問何會選擇背棄堅定抗爭(即《墨落無悔》)聲明,或背棄深水埗支持者?何稱,「而家攬炒係邊個,攬炒係中共吖嘛,有《國安法》,股市先跌喎」,重申「真正令到基層市民苦,嗰個係共產黨,係呢個極權社會,係呢個極權政府,所以我哋覺得當講到呢樣嘢畀人聽嘅時候呢,各個街坊都明白,我哋真係要出嚟抗爭,我哋真係要出嚟反抗喎。」

劉偉聰指有 35+「相信好多嘢可做」
岑子杰重申社民連立場

另一受審被告、報稱沒有政治聯繫的劉偉聰,在論壇上被問到是否認為「法治已死」時,他稱,「未,梗係未⋯⋯因為你哋未死呀嘛,唔係我未死呀⋯⋯我死唔死唔緊要,我 deadbody 係唔重要嘅。」此時,有旁聽人士輕聲笑。

在「自由搏擊」環節,張崑陽問劉偉聰,如何在議會做到「法治重光」?劉稱,「如果大家覺得我哋仲需要制約當權者嘅話,有你,有我哋,大家一齊嘅話,法治係唔會死。」

劉又稱,「有 35+,我相信好多嘢可以做,包括呢啲惡法。」他最終在總結時重申進入議會的重要性,「最重要嘅係支持最大多數嘅同路人進入議會,到時 they would fear you,建制會驚你。」

至於與受審梁國雄同屬社民連、已認罪的岑子杰,當被問到為何未有簽署堅定抗爭(墨落無悔)聲明時回應,「嗰種夾泛民嘅意味太重,佢好似會創造一種撕裂,⋯⋯社民連有邊一次嘅《財政預算案》係投過贊成票嘅啫?係咪先?未有你哋,社民連係第一個講議會抗爭嘅,今日而家有 35 個同我哋一齊喺議會裡面去積極抗爭嘅時候,我哋一定係齊上齊落!」

區稱新東協調會議
亦涉泛民本土爭議

除了初選論壇,根據區諾軒口供,傳統泛民政黨與本土派的爭辯,亦在協調會議上出現。區諾軒供稱,其中在新界東的協調會議上,「有人拎返以前民主黨好多嘅事情出嚟批評…唔止佢哋嘅,街工呀都有」,例如指泛民主派過往「行禮如儀」。翻譯此時一度停頓,未及翻譯「行禮如儀」。沈士文站起建議,用「just go through the motions and rituals」,陳慶偉則指,應用「just go through the formalities」。

案件周五續審,控方表示將會播放其他選區初選論壇片段。

16 人不認罪受審

本案 16 名不認罪被告,分別為吳政亨、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劉偉聰、黃碧雲、施德來、何桂藍、陳志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柯耀林、李予信及余慧明。

不認罪被告當中, 10 人獲准保釋, 6 人包括吳政亨、何桂藍、鄒家成等正還押,其中 4 人被押逾 700 天。認罪列席被告,繼續被拆至 2 個延伸庭分座,5 人包括黃之鋒、朱凱廸、梁晃維、馮達浚、譚凱邦同一庭;4 人包括袁嘉蔚、岑敖暉、吳敏兒及尹兆堅則另一庭。

HCCC6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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