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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時更新】47人案|第86日審訊 何桂藍開始作供

【實時更新】47人案|第86日審訊 何桂藍開始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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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時更新報道】47 名民主派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周二(18 日)展開第 86 日審訊。新東辯方案情展開,何桂藍在其代表大狀 Trevor Beel 主問下開始作供,供述在北京清華大學修讀學士以及加入不同媒體任職的經歷。她供稱,對中國政治的認識是來自微博,「因為我喺北京嘅時間,正正就係中國嘅公民社會發展最蓬勃嘅時間」。

上周四審訊,施德來完成作供,庭上引述施在 2020 年 7 月 4 日九東地區論壇發言,以及 7 月 13 日的初選完結後落敗 Facebook「感謝文」。法官指,該些為《國安法》生效後的言論,並引「共謀者原則」,問會否被視為推進串謀的言行,又稱只是拋出問題,未有定論。

全日綜合報道:
47人案|何桂藍開始作供 稱中共會阻民主派立會奪半 不同意戴耀廷「宿命」說法
上周報道:
47人案|法官關注施德來論壇發言、FB帖文可否視為推進串謀言行 何桂藍下周作供
47人案|第22周審訊 文字及影像報道整合

本案 16 名不認罪被告,分別為吳政亨、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劉偉聰、黃碧雲、施德來、何桂藍、陳志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柯耀林、李予信及余慧明。
16:19 休庭 周三續審
16:10 何桂藍稱估計中共會力阻民主派達成「35+」
「唯一一勞永逸嘅方法就係取消選舉」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剛才展示譚耀宗的受訪文章是於 2020 年 3月 25 日發布,而戴耀廷的〈真攬炒〉文章是 4 月 28 日刊出,問何桂藍是否認為有可能會實現「攬炒十步」?何其後答稱,「正如我之前所講, 譚耀宗都係講咗啲大家之前一直估緊嘅嘢。」

法官李運騰稱,但何提到中共政府必然會有作出一些行為。何指,「咁(時任中聯辦主任)駱惠寧都預告咗啦。」

李問,即何認為中共政府會會作出一些事情,以阻止民主派立會奪半?何答,「我嘅理解係,我覺得,如果中共嘅判斷,香港民主派會攞到 35 席或以上,唔係 sorry,係 34 席,我計漏咗財委 sorry,佢覺得如果民主派有攞到 34(席)嘅 potential,佢就一定會做嘢喇。」

李問,何是指未正式選舉的時候,而中共政府預料正式選舉時民主派會過半?何稱,「其實唔使睇咩時間㗎,你計返啲議席就會睇到㗎喇。」

李則問,如果民主派過半,而何認為中共政府會作出一些行為,阻止民主派成為立法會議員?何稱,「因為中共做嘅嘢唔一定成功㗎嘛,我認為如果佢覺得我哋會贏,咁就會大規模 DQ 啦係咪,但係因為立法會選舉,至少地區選舉,真係普選嚟㗎嘛,個結果係無人能嚴格控制,就算中共 D(DQ) 到 Plan B、Plan C,如果香港人仍然支持嘅話,民主派仍然有可能攞到 35+,所以唯一一勞永逸嘅方法就係取消選舉。」

李問,這是否何於 2020 年 4 月時的估計?何稱,「呢個唔係我覺得,即係點講呢,我同時會估計好多唔同嘅 scenario。」

李問,Beel 是問何當時的想法,並問 Beel 是否得到答案,若沒有就需要再問。Beel 指,認為未獲得答案。

Beel 再問,何當時認為,選舉之前、之後都會有 DQ,中共會採取行動令「35+」無法實現?何稱,「我覺得條線係適合擺喺立法會主席嘅嗰個位,只要有選舉,中共無論點樣 DQ,佢都無辦法完全取消 35+ 嘅可能嘅。但係中共一定唔會畀佢控制唔到嘅人,攞到立法會主席呢個位,之前都有討論過嗰個所謂 chairman dilemma 啦,如果兩邊都 35 嘅話,立法會會投兩次,投兩次都唔得嘅話,根據議事規則係抽籤㗎。所以如果中共點 D 都 D (DQ)唔到 35+,佢都會喺選立法會主席之前解決呢個問題。」

李運騰問 Beel 是否獲得答案?法官陳慶偉則問,休庭明續是否較好?Beel 稱是,笑稱提早休庭有助其心理狀態。陳慶偉遂下令休庭,明早續審。

16:05 何桂藍:民主派有可能取得 35 席
稱中共一定有新方法應對 惟自己當時看不出

法官李運騰稱,認為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不用就「攬炒十步」逐步追問,問何桂藍是否認為其餘的步驟都是不切實際?

何稱,「但係雖然我係咁樣覺得,但係最後我哋大家都被現實打敗啦,誒我覺得無可能,但係最後第八步,可能呢篇文兩個禮拜之後就嚟咗喇。」

李續問,無人知道明天發生何事,但大狀的問題是問及何當時的心態,問何當時是否認為「攬炒十步」都是不切實際?何稱,「譚耀宗喺佢篇文講嘅嘢,其實都係符合返大家本身就有嘅判斷,如果中共係容許香港人民選嘅議員、民主派啦,喺立法會取得超過 35 席嘅話,就唔需要有功能組別,亦唔需要有分組點票。」

李追問,何當時是否推斷「35+」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目標?

何稱,「因為你用 realistic 呢個字呀嘛,咁要分兩個層面去講嘅。你話 2019、2020 嗰個時候,民主派能唔能夠透過人民嘅授權去攞 35 席,我覺得係有可能嘅。即使功能組別幾難選都好,2019 嗰個民氣,的確我覺得可以支撐到去攞多幾席。簡單嚟講,2019 年嘅運動,好可能係突破到本身立法會組成上嘅限制,即使有功能組別,即使行比例代表制,地區直選上面呀,民主派都可以選得贏。」

何續說,「但係中共如果見到呢兩個方法唔 work,佢一定會有新方法,喺(2020 年)4 月 28 號嗰個時空,我睇唔到係咩方法。答返你問題,如果中共唔做一啲《基本法》以外嘅東西嘅話,我認為民主派要攞 35+,係 realistic 嘅,所以我都唔識答你嘅問題。」旁聽聞言發笑。

16:00 何桂藍供述對「攬炒十步」看法
稱相信廣泛 DQ 出現、質疑民主派 Plan B 或同被 DQ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就「攬炒」第一步:「政府廣泛取消民主派人士參選立法會資格,包括現任議員。民主派由 Plan B 繼續參選。」問何是否同意?

何稱,「我諗呢一段唯一嘅 keyword 係『廣泛』個字字嗰度啦,因為其他都係之前一直都發生緊㗎喇,喺(2020 年)4 月 28 號嘅時候,因為已經發生咗兩辦(港澳辦及中聯辦)譴責郭榮鏗嘅事件,所以我的確係認為會有廣泛嘅 DQ 出現嘅。」

法官李運騰問,即何同意第一步?何答,「但係民主派 Plan B 點解唔會同時被取消資格,即係我有保留嘅。」她其後稱,「因為當時大家,4 月 28 號嗰個時點呀,大家所見到嘅 Plan B 都係同一個黨嘅人呀,或者都係有啲知名度嘅人。」

Beel 續問及第二步:「因兩辦干預及 DQ,刺激更多港人投票支持民主派,及配合策略投票,使民主派成功取得 35 席或以上。」

何稱,「我認為策略投票成功,民主派選到 35 席或以上,係非常難嘅,直情係奇迹㗎喇,但唔係無可能嘅,但係因為頭先,即係休息之前講嘅原因,我認為 35+ 可以維持到。」

Beel 又問及第三步:「特首及律政司開展司法程序 DQ 民主派議員,但因法庭需時處理,故民主派繼續主導立法會。」何答,「正如我想講由第二步開始,我已經係覺得唔可能㗎喇,所以以下嘅都係推演。」

15:55 何桂藍:不同意戴耀廷〈真攬炒〉一文中
「宿命」的說法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及,戴耀廷於 2020 年 4 月 28 日於《蘋果》發布題為〈真攬炒十步 這是香港宿命〉一文,問何桂藍有否讀過?何稱,「有,啱啱出嘅時候。」

Beel 欲問及「攬炒十步」時,何稱,「我諗係處理啲 step 之前,不如處理咗個標題先吖,我唔同意呢個標題。因為佢用「宿命」呢個講法,好似講到件事係無論如何都會發生咁嘅。」

法官李運騰問,何是認為「攬炒」不可行?何稱,「唔 exactly,我而家解釋,宿命嘅意思我理解係,人係受一連串佢無辦法控制嘅因果所左右,但人自己永遠都可以成為第一個原因,生又好死又好,有時難免要退,但係唔可以避。」被告席的鄒家成一度發笑,李予信、鄭達鴻則抬頭望向何。

何續指,「如果按我頭先嘅 logic 講嘅話,香港嘅宿命可能係變澳門,或者係大陸嘅任何一個城市,因為呢個係專制政權嘅慣性,但係,反抗唔係必然嘅。香港面對嘅歷史局限,唔單止係束縛,亦都係香港之所以成為香港嘅條件,唔係話中共壓落嚟,香港人就一定會反抗,反抗係香港人嘅選擇,所以我認為用宿命嚟形容係唔啱嘅,呢一個係一啲新嘅嘢。」

Beel 問,何對於戴耀廷〈真攬炒〉一文首段,有沒有評論或補充?何稱,「簡單嚟講,我就係唔同意戴耀廷個 tone 講到好似好宿命咁啦,包括之後嗰 10 點,其實每一點都唔一定之後咁發生嘅,香港人嘅反應可能唔同。雖然我話專制政權有慣性,但係加速要加到幾快,中共都有自己嘅能動性嘅。」

15:51 開庭
15:14 休庭
15:00 何桂藍稱理解譚耀宗在專訪所指
如民主派取得立會過半 會被 DQ 或以釋法手段減少議席

法官李運騰則指,譚耀宗是使用自決派、本土派,而不是民主派。何桂藍答稱,「留意返有『暗獨』呢個字眼,咁呢之前我留意到,連許智峯同埋郭榮鏗都俾人話宣傳港獨呀嘛,即係喺北京眼中,其實大家都係港獨派,不用分那麼細。」被告席的陳志全發笑。

何續指,「因為話許智峯同埋郭榮鏗都係港獨派,對任何對政治、民主派有認識嘅人嚟講,都係無辦法理解嘅事,但係中央就經常都咁樣講,所以佢哋用得『暗獨』呢個字,其實係包羅萬有,用邊個字都可以。」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再重申問題,問何是否認為民主派可以在立法會過半是可行?何稱,「因為佢(譚耀宗在專訪)提到釋法嘅可能啦,因為你 DQ 人係唔需要釋法㗎嘛,所以我理解佢嘅意思,如果 DQ 都 D 唔到你哋,攞到 35 嘅話…」法庭傳譯反問,「D 唔到?」何稱,「即係使用埋 DQ 呢個手段,民主派都仍然攞 35 嘅話,就算係一個正式選舉入面,民主派真係選咗 35 個或以上嘅席位出嚟,佢哋就會用釋法嘅手法,令到民主派由 35+ 變 35-,但係用返譚耀宗嘅講法,佢哋究竟作啲咩嘅根據出嚟,我就講唔到喇。」被告席的鄭達鴻、何啟明、柯耀林、彭卓棋一度對話。

Beel 稱,會問下一個議題。法官陳慶偉遂下令休庭。

14:50 辯方續引譚耀宗專訪提問

法官李運騰稱,不理解何桂藍的立場,並指何剛引述的譚耀宗專訪段落(見下)的首句,提到:「反對派成功藉否決預算案迫使特首下台」。何稱,「第一,中間係有個『但』字嘅,『但』前面個部分,係講緊就算特首下台,個任命權都係喺中央嗰度,所以佢咁樣樣係無問題嘅。」她又指,「無問題 in a sense that 個權仍然在中央手。」

譚耀宗說,即使反對派成功藉否決預算案迫使特首下台,特首任命權始終在中央手上,但他承認若由民主派控制議會,將直接衝擊特區政府管治權,政府無法確保重要議案通過,行政主導無從談起,對香港而言是嚴重憲政危機。

李追問,即特首下台就沒有問題?何稱,「譚耀宗咁樣講。」李問,何是這樣理解?

何稱,「無錯呢個係我理解譚耀宗講緊嘅意思,但係佢用個『但』字分隔咗兩樣嘢,如果你睇返第二 part,佢形容嗰個憲制危機,係政府無法確保重要議案通過,呢樣嘢係唔需要特首下台,只需要民主派過半就可以做到,而呢一樣嘢係會衝擊到特區政府嘅管治權。」

何續指,「所以『但』前面係講緊中央嘅,『但』後面係講緊特區政府嘅,問題係,譚耀宗佢揹住全國人大常委嘅身份,佢將嚴重憲制危機定義為政府無法確保重要議案通過。簡單嚟講,都唔使真係投票否決咗你,只要有投票否決嘅可能,譚耀宗就覺得係嚴重嘅憲制危機。」

李運騰稱,但前提是立法會反對政府。何稱,「我唔係咁樣認為。」李擺手向後挨稱,「不要緊,這是你的意見。」

何指,「我未講完,重要議案呢 4 隻字,佢係講乜嘢都得嘅,譬如簡約公屋一定係對現屆政府最重要嗰條議案,我重申呢一句嘢只係講緊個可能啫,唔係講緊實際個行為,只要佢確保唔到佢想過嘅議案過到,對佢哋嚟講就係憲制危機,咁你個憲制真係好有問題。」

Beel 其後問及專訪的另一段:

面對疫情及反修例動夾擊,建制派選情凶險,打過多場選戰的譚耀宗亦坦言形勢不妙,建制派只能盡力做好本份。不過,他提到去年的區議會選舉,一些自決派或「暗獨」人士均獲准入閘,建制派對此十分不滿,擔心此風氣蔓延至立會選舉,政府有責任把好關,「是否每個選舉主任的準則、拿捏不同,甚至覺得只是區議會選舉,算啦(不採取行動),會否有這種心態呢?」

Beel 問何對該段的理解。何稱,「建制派嘅意見就係應該 DQ 多啲人囉…同埋…呢一頁嘅第一段有講到,建制派好不滿每個選舉主任 DQ 嘅準則都唔同…」

法官陳慶偉問,為何要決定譚耀宗說法的對錯?何一度回答時,陳稱,「不,我是問你的大狀。」Beel 稱,當時已有討論民主派在立法會過半,並指何的證供提到,當時譚已鼓勵政府 DQ,故指民主派不能過半。

李運騰則著 Beel 直接提問。Beel 問,此篇文章是 2020 年 3 月 25 日發布,問何當時是否相信民主派可以過半?何稱,「如果根據譚耀宗喺呢度嘅講法,bear in mind 佢係一個全國人大常委啦,即係國家領導人啦。」

法官陳慶偉指,譚是人大常委。何稱,「係,個問題唔係喺民主派會做啲乜,而係喺呢個 35 個數字嗰度…佢答會唔會釋法嘅時候,佢無答無,佢只係話無依據嘅時候唔會釋法,即係有依據就會釋啦。綜合理解就係,只要民主派掂到 35 嗰條線,DQ 又好,釋法又好,北京呢一個層面都會出手阻止。」

14:40 法官問是否指立會過半可做成阻礙
何桂藍:「呢樣嘢叫做制衡」

法官李運騰問,是否指立法會過半可以做到的效果就是阻礙,並指中文的意思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被告席的何啟明與鄭達鴻對話。

何桂藍舉出的「觀塘噴泉」的例子,指當時引起很大反對,「當年係連建制派都投唔落,所以係喺(立法會)財委會度,係一度否決過㗎,咁但係當時財委會啲議員有嘅權力係乜嘢呢咁,佢可以提 37A(按《財務委員會會議程序》毋須經預告提出動議),但係簡單嚟講嗰啲,只係畀下意見咁㗎啫,但係佢哋無辦法去同政府,即係立法會個制度上,佢哋無辦法令到政府,將一個 project,由唔理想變到可接受。」

何續指,「最後呢政府求其改咗少少嘢,即係個議案求其改咗少少嘢,就再上財委會,而當時因為呢個議題已經唔係最熱烈嘅議題喇,所以個財委會就咁樣就過咗,咁結果大家都知,最後呢個音樂噴泉,喺開咗幾個鐘之後,所有 system 就壞晒喇。回答返李運騰法官嘅問題,當政府要敗事嘅時候,立法會都阻佢唔到。」

李再重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not sufficient, not enough to accomplish, but sufficient enough to spoil things), 指理解何是不同意。何稱,「當你用 spoil 呢個字嘅時候,有一個前題,就係嗰樣嘢係本身係可取嘅。」

李則指,那他用阻礙(obstruct)一詞代替。何稱,「當政府倒行逆施,或者係做一啲民主派議員見到係唔合理嘅時候,人民選出嚟嘅議員,係應該要可以阻止到佢,呢樣嘢叫做制衡,亦都係立法機關嘅存在意義之一。」

李追問,那如果立會過半成事,可以起制衡效果?何稱,「用中文我哋講制衡啦,但係呢 for the sake of 呢單案,不如用返 hold something accountable 啦。」李問,何使用「hold something accountable」,即何是同意?何其後稱,「不如你由頭講多次,你叫我同意啲咩。」李則指,不認為需要再追問。

Beel 其後問,立法會過半後,可以令政府重新考慮其決定?何指,「理論上係嘅,但係香港政府我就真係唔會咁講喇。」

何又指,她是引述譚耀宗《香港01》專訪其中一段:

譚耀宗說,即使反對派成功藉否決預算案迫使特首下台,特首任命權始終在中央手上,但他承認若由民主派控制議會,將直接衝擊特區政府管治權,政府無法確保重要議案通過,行政主導無從談起,對香港而言是嚴重憲政危機。

何續稱,「呢個就係我理解譚耀宗,我理解就係文章個標題嘅出處喇。譚耀宗話如果民主派控制議會,就會直接衝擊特區政府嘅管治權,政府無法確保重要議案嘅通過,行政主導無從談起,呢個就係佢所謂香港會遇上憲制危機嘅意思,有幾點值得注意呀,佢呢度唔係講緊《財政預算案》,而係講緊重要議案。」

14:35 何桂藍:除非地區直選、功能組別分別過半
否則在制度上不能影響政府任何決策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續問及《香港01》題為〈【基本法30年】譚耀宗:倘泛民議會過半觸發憲政危機 中央勢出手〉的譚耀宗專訪報道,並引述第二段:

適逢下月4日是香港《基本法》頒布30周年,《香港01》訪問多名政界、法律界人士,回顧《基本法》實踐過程,思索當下,前瞻未來。曾任《基本法》草委的全國人大常委譚耀宗表示,若反對派成功爭取議會過半,將嚴重衝擊特區管治,行政主導亦會崩潰,他倡議港府在選舉前「把好關」,禁止鼓吹自決、「暗獨」等人士入閘。

Beel 問何桂藍對於:「他倡議港府在選舉前『把好關』,禁止鼓吹自決、『暗獨』等人士入閘。」一句的理解。何稱,「佢喺文章最尾呢,有直接講埋 DQ,即係佢都有提到中央可能會釋法等等,喺呢篇文嘅最底嘅。」

Beel 續引述文中另一段:

中聯辦主任駱惠寧早前閉門會見建制派時指,民主派爭取議會過半是企圖「奪取管治權」。譚耀宗認同有關說法,質疑反對派一旦贏得議會控制權,會另搞一套,「不搞一國兩制,不按《基本法》辦事」,對特區政府管治造成嚴重衝擊。

何稱,「我第一感覺就係駱惠寧係對香港嘅立法會制度唔係咁熟悉囉,同埋對於譚耀宗做咗咁多年,都認同有關說法,感到匪夷所思。咁講到嚟呢度相信大家都好熟悉就係(立法會議席)過半,其實係呢個否決權力,如果你要提出一啲議案…其實過半係唔夠嘅,咁所以剩係可以否決就係話可以奪取咗個管治權,唔係好解得通。」

何續指,「但我得到一個認識就係,喺駱惠寧嘅眼中,你有一個否決佢嘅權力,就係已經係搶咗佢嘅權力喇,咁其實譚耀宗係知嘅,因為喺呢篇文上面呢,佢有回應埋民主派如果攞到分組到過半,甚至更多嘅票數…」

何又引述文章另一段:

譚又指,倘立法會在民主派掌控下通過違反《基本法》的議案,中央擁有違憲審查權,人大常委會可發還審議。

她續稱,「咁個議案係政府提出嘅話,就相信唔會違反《基本法》啦…而佢嘅講法係無論你有幾多席都好,中央都係可以留難你嘅,咁我諗喺一般人嘅認識入面,奪權根本無可能出現…」

Beel 問,即民主派奪半都不等於奪權?何答,「我覺得奪權係一個 figurative(象徵式)嘅講法啦,但係如果你連你倡議嘅政策都唔可以提出,唔可以去辯論,唔可以去落實嘅話,咁真係算唔上一個管治嘅權力。」

Beel 更正用字,指即民主派過半也好,都沒有管治權?何稱,在《基本法》的框架下,除非地區直選、功能組別都分別過半,「否則制度上你係影響唔到政府嘅任何決策嘅,你最多就係否決佢㗎啫。」

14:34 開庭
12:45 休庭午膳
12:30 何桂藍:2020 年 1 月至 2 月
基本上沒印象有人提否決預算案

何桂藍稱,她尚未完成回答,並續說,「因為大家睇到 2019 年嗰個情況,大家就會諗今次(立會選舉)係唔係會過半呢。但係據我記得呢,喺 2020 年 1 月到 2 月之間呢,我基本上無印象有人提過否決《財政預算案》呢樣嘢嘅,因為當時嘅嗰個爭論,係講緊立法會攞咗過半之後啦,係開始個行動呀,定係等埋 2021 年個特首選舉,睇下個選舉會唔會都係過半呢,所以當時係都未傾,或者坊間都未有討論,當立法會攞到過半要做啲咩嘅時候,(時任中聯辦主任)駱惠寧已經衝咗出嚟話唔使諗過半喇。」

法官李運騰問,駱何時提到?何稱,文章有寫到,並指是 2020 年 2 月。

李追問,戴耀廷不是在 2019 年 12 月撰文提到否決權?何稱,「正如我上晝所講,戴耀廷其實並不是真係咁多人去 follow 嘅一個意見領袖。」

李稱明白其意思,但指何提到駱發言前,無人提及過否決預算案的說法是不正確。何稱,「應該話相比當時…定係 2021 年選委先至係重頭戲,呢一個聲量係好大。」

李追問,何是指駱惠寧是戴耀廷的追隨者(follower)?何答稱,「唔同意,因為立法會過半同否唔否決《財政預算案》,係兩個討論,正如頭先所講,區議會民主派大勝之後,所有人都係望住個立法會嘅,當時亦都係有好多過半係咪可能呢,呢一啲嘅討論。我只係話,(2020 年)1 月、2 月呢段時間,未真係好進入到過咗半之後做咩嘅呢一個討論,因為我講嘅係無咩討論,唔係話無討論。」

法官陳慶偉續引述《香港01》的譚耀宗專訪,指第一段提到:「立法會選舉 9 月舉行,民主派矢志奪取過半數議席,甚至揚言藉兩度否決《預算案》迫使特首下台。倘民主派最終成功『奪權』,對香港政局勢起翻天覆地變化,在《基本法》之下,中央及特區政府應何自處?」

陳續指,報道的標題:「 譚耀宗:倘泛民議會過半觸發憲政危機 中央勢出手」,指標題是根據此段而定。至於報道的圖字寫上:「若民主派控制議會,對香港而言是嚴重憲政危機,中央自有辦法應對,不會坐視不理。」

何稱,「嗱我有兩點回應嘅,第一,如果唔係 quotation 入面嘅呢,就唔係譚耀宗本人所講嘅嘢喇。如果我哋一陣間睇返譚耀宗講嘅嘢呢,佢講嘅版本係同呢個係唔一樣嘅嘢嚟嘅。」

陳追問,即何稱記者寫的第一段,不是基於譚耀宗的發言?何稱,「我理解呢一個係因為佢(文章引子)擺咗(網站版面中)一個灰色嘅框喺入面啦,係段訪問嘅引子,咁就唔係譚耀宗寫㗎喇。另外頭先我想補充嘅第二點,譬如呢度話『民主派矢志奪取過半數議席,甚至揚言藉兩度否決《預算案》迫使特首下台。』而家諗返我真係諗唔起,有邊個民主派嘅政治人物係真係有咁講過。因為我嘅印象就係當時沈旭輝係已經拋咗,等 2021 年特首選舉睇下點啦,呢一個意見係比較主流。因為嗰樣嘢更加迎合到,的確個運動入面係有好多人係想特首下台嘅,呢個係我嘅印象。」

Beel 其後稱留意到時間,法官陳慶偉遂下令休庭。

12:25 辯方展示譚耀宗《香港01》專訪
何桂藍稱曾閱讀、「呢篇文好爆㗎當時」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何桂藍何時得悉民主派「35+」計劃?何問,「嗰個民主派係指民主派嘅政黨,定係參與運動嘅群眾定係點先?」

法官李運騰澄清問,是何時第一次聽到戴耀廷、區諾軒籌備的「35+」?何稱,「因為立法會要過半呢樣嘢呢,基本上你(2019 年)區選大勝第二日呢,啲人已經講緊㗎喇。講緊立法會不如試下過半啦,咁我有留意到戴耀廷唔知 12 月已經開始寫緊類似嘅嘢啦,但係你話佢幾時 team up 埋 with 區諾軒呀,呢啲我就唔知喇。」

李再重申問題。何稱,「我覺得個困難係在於呢,因為從頭到尾對我同好多人嚟講,仍然係民主派初選嘅…」

李著何不要執著用語 ,問何是在何時第一次知道?何稱,「正如我朝頭早所講啦,民主派每次都會協調嘅,而大家都知 2020 年係有立法會選舉嘅,咁我嘅認知就係,佢哋一定有傾開啦。咁但係戴耀廷幾時加入呢個討論,或者戴耀廷幾時開始做呢啲嘢,我就唔知喇。」

李則著 Beel 重新問其問題,或問下一個問題。法官陳仲衡問,不爭議的是何有參與初選,問她是何時知悉?何稱,「係咪即係唔可以答我幾時知悉佢哋有協調,而係幾時有初選?」

陳則請 Beel 發問。Beel 指,會問下一個問題,並展示 2020 年 3 月 25 日譚耀宗接受《香港01》訪問、題為  〈【基本法30年】譚耀宗:倘泛民議會過半觸發憲政危機 中央勢出手〉的報道,問何有否讀過?何答稱,「有睇過,其實呢篇文好爆㗎當時,即係好 viral 呀 I mean。」

何表示,「因為大家都覺得,呢次係,香港第一次表態就係如果我哋試過半呢,佢哋就 DQ 人喇,嗰個『佢哋』,我係指緊香港政府或者建制,所以當時呢篇文一出呢,大家就話唉 DQ 啦 DQ 啦,所以呢篇文我當時一定即刻見到。」

何指,「呢篇文係(2020 年)3 月出㗎嘛,其實 2 月我唔記得幾多號啦,(時任中聯辦主任)駱惠寧已經係講咗北京係唔容許民主派係過半嘅,但係佢會用咩手段令到你過唔到半,佢就無講。正如我頭先所講啦,大家都知道 2020 年係會有立法會選舉嘅,咁基本上每次民主派嘅目標都係攞多啲位,或者係試多幾個功能組別嘅席位。」

法官陳慶偉問,何曾是記者,指有些報道的標題是由記者、編輯起題。

何稱,「如果你睇返下面,我理解呢句係譚耀宗嘅 direct quote(直接引述自譚)嚟,所以嚴格嚟講,呢個唔係標題,呢個係金句圖。」被告席的鄒家成發笑。何指,「如果咁樣做圖而嗰句嘢唔係譚耀宗講呢,係好有問題…」

陳指,這可能是何的經驗。何稱,「其實唔使講邊個經驗喇,你碌落去睇下係咪有句 direct quote。」

12:15 何桂藍稱個人理解攬炒是種精神
「明知自己係會承受好大嘅代價,都要堅持去做自己認為應該要做嘅嘢」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區諾軒指每個人對於「攬炒」的定義不同,問何桂藍是否同意區的觀點。何答,「咁攬炒最初應該係連登出現先嘅,咁當時最原初個意思應該係將香港政府或者警察嘅一啲不義嘅行為,要傳達畀國際社會知道,從而令到中國唔可以維持,唔可以維持香港一切正常嘅假象。」

Beel 指,其問題是區提過每人對於「攬炒」的理解略有不同(slightly different),問何是否同意?法官陳仲衡稱,認為何的答案是指不同人有不同理解。

何稱,「但係我想澄清,我唔認同係 slightly different,我頭先就係想解釋,對唔同嘅人,佢可以有完全唔同嘅意思。」

法官李運騰稱,Beel 提到每人對於「攬炒」有不同理解,但沒有問及證人的理解。 Beel 遂問,戴耀廷提過「攬炒十步」,而區諾軒供稱,這是基於理論及推論。李則指不明白問題。何桂藍一度反問,是否有可能看區諾軒的原句,指現時是三重翻譯。Beel 則稱會先問其他問題。

Beel 問及何於 2020 年對於「攬炒」的理解。何稱,「首先我覺得攬炒唔係一個目的,因為如果要確立一個攬炒就係指向一個特定目的,就會拗好耐都拗唔完嘅。如果問我自己嘅話,我會覺得攬炒係一種精神,就係明知自己係會承受好大嘅代價,簡單嚟講就係會炒埋自己啦,都要堅持去做自己認為應該要做嘅嘢。」被告席的鄒家成一度發笑。

何續指,「咁可能你會問,咁對家炒咗啲咩呢?佢失去咗對我哋嘅控制,亦都無辦法再控制香港事態嘅發展。」

Beel 問,對家是指?何稱是政權。Beel 追問是哪個政權?何稱是北京及香港。何續指,「但係我未完呀頭先嗰個,失去咗對成個局勢嘅控制啦,而喺我哋去行動嘅時候,我哋喺反抗嘅同時,必然都係同時建立緊一啲嘢,而我哋透過反抗所建立嘅嘢,最終都係會導致,佢嘅權力係有所削弱,至於我哋做嘅嘢係咩呢,就係每一個人都係唔同嘅,所以我認為係保持個開放性係比較好嘅。」

Beel 再追問保持開放性的意思。何頓一頓後稱,「即係大家都覺得,社會運動都一定會有個好明確嘅訴求,達到就達到,達唔到就輸喇。但係呢,喺唔同嘅時空呢,其實真係好少社會運動,係達到佢哋原初講嘅嗰個訴求,但係喺運動嘅過程入面,你會打開咗好多嘅空間,嗰啲先係個運動真正嘅建樹。」

12:06 何桂藍:反修例變成比較細的訴求
運動過程中出現更多示威者覺得需要反抗事情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稱,政府在 2019 年 10 月撤回《逃犯條例》修訂,問何桂藍於 2020 年,理解是「五大訴求」或是「四大訴求」?

何稱,「其實五大訴求呢一個,我都唔知應該話口號定係綱領啦,唔係用咗好耐㗎咋,咁政府撤回《逃犯條例》嘅修訂嘅時候,的確出現咗五大訴求缺一不可啦。」她又指,理解示威者喊此口號的意思,「係覺得場運動唔應該喺呢度完。」

她頓一頓續稱,「之後就出現咗好多唔同嘅新訴求喇,譬如有重組警隊呀,解散警隊呀。咁林鄭下台呢,就不嬲都彈出彈入嘅,咁暴動呀、釋放呀,都有好多唔同嘅 variation,唯一無變過嘅就係雙普選。」

何續稱,「我頭先話示威者希望唔好個運動喺呢度完嘅意思,其實反修例運動呢一個名,純粹係一直諗唔到第二個名而一直用住先㗎啫,但係條條例本身一早已經無關痛癢,或者變成咗一個比較細嘅訴求。因為喺運動嘅過程當中,出現咗更加多示威者覺得需要反抗嘅事情。而我會話由 2019 年嘅 7 月開始,香港政制嘅不公義,就係場運動其中一個最核心嘅追求,嘅訴求。」

12:05 開庭
11:19 休庭
11:10 何桂藍:2019 年七一抗爭者在立會會議廳讀出宣言
是「五大訴求」源起

法官李運騰問,何桂藍是否指立法會當時的情況,並指何提到有兩群人,故想作出澄清。何稱,「咁我理解到呢,法官係唔用 Facebook 嘅,所以我唔知道你哋認唔認識有一個叫做連登嘅討論區啦。」

李則請何作出解釋。何稱,「由(2019 年)6 月開始呢,一個叫做 telegram 嘅即時通訊軟件呢,係開咗無數咁多個相關嘅 group 同埋 channel,係你數唔到嘅,其實 somehow 由 2012 年倒開始啦,一場社會運動就唔剩係指喺現場參與運動嘅人。無論係當時已經喺立法會入面嘅人,啱啱喺銅鑼灣行到去金鐘嘅人,甚至係喺歐美呀或者唔知咩地方睇緊直播嘅人,大家都係好踴躍咁,喺我頭先提過嘅各個平台去發表意見嘅。」

何續指,「點解我咁記得呢,因為當日我係夜更啦,咁我住元朗嘅,咁由元朗去金鐘塞車塞到傻咁啦,咁我就全程喺個車上面,睇住網上對於呢一場運動嘅爭拗,點解呢樣嘢需要解釋呢,我就係講緊線上呢啲嘅爭拗,係會影響到現場嘅發展嘅,我頭先想講,提 2012 年呢…」何發言時一度捽面、托頭。

何續指,「其實可能西方嘅學界去討論社會運動嘅時候,佢哋都必然去將網絡去納入去討論入面,咁當日點解呢一個連結係咁重要呢…」

法官李運騰問, 是否指 7 月 1 日?何稱,「2019 年 7 月 1 號,正正係因為當日網上嘅呢啲爭論,既影響咗立法會議事廳入面嘅抗爭者,同時亦都影響咗當時包圍緊立法會嘅抗爭者,咁我返返去正題喇。當時好多人話入面嘅人點解要衝入去,網上面係有人反駁呢一啲聲音嘅,個主旨就係,佢(政府)暫緩(修訂)咗隨時都可以拎返上嚟,而只要佢拎返上立法會,其實民主派係無辦法阻止佢去通過嘅,所以問題係個立法會嗰度,咁拗下拗下,網上就出現咗一份宣言。」

何續指,「咁到今日應該都無人知道係邊個寫嘅,咁喺嗰個宣言入面,就第一次出現咗我哋講嗰個五大訴求喇。基本上係沿用民陣嗰 4 個,第五個訴求就係立即實行雙普選,咁當時嗰個宣言如果無記錯呢,個宣言入面係無提到暴唔暴力嗰啲嘢,但係佢有提到,抗爭者係出於對香港無窮無盡嘅愛。」

何續說,「同埋當日朝頭早,有第三位有參與呢個運動嘅人士係犧牲啦,咁個宣言就話唔想香港再為公義而添亡魂,所以先至會有咁嘅行動。咁你可以話呀喺網上流傳,咁又點呢?問題就係當時喺 chamber(立法會會議廳)入面嘅抗爭者係睇到呢篇宣言,咁佢哋係當住全世界媒體嘅面,係讀咗呢篇宣言出嚟,我會話呢個就係我哋今日講嘅五大訴求嘅嗰個源起。」

Beel 問,讀出宣言時,何是否在場?何稱,「我唔係好記得,因為當時喺立法會入面周圍走。」

法官陳慶偉其後下令休庭。何由懲教人員陪同下走入被告席,她一度向旁聽席笑著眨眼。

11:00 何桂藍供述對「五大訴求」演化的理解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在 2019 年,「五大訴求」有否演化(evolved)過?何一度反問,是以記者的角度講述?Beel 則稱可以以其記者的角度來表達。

何答稱,「(2019 年)6.12 當日,民陣呢喺金鐘發生咗一啲示威行動之後呢,咁警察就放咗啲催淚彈啦,放埋橡膠(子彈)啦,我想澄清呢個個示威唔係民陣搞嘅,咁當時個示威係想阻止逃犯條例(修訂)嘅通過啦,咁當日警察係施放咗催淚彈同埋橡膠子彈啦。咁當晚民陣就發咗個聲明,入面有 4 個訴求,應該就係撤回逃犯條例(修訂)啦、調查當日警察嘅行動啦、釋放被捕人士啦,同埋呢就…政府當日宣布呢方面係暴動啦,所以就要求政府去撤回個定義,我會形容呢個係『五大訴求』嘅雛型,當時係得 4 個㗎啫。」

何續指,「然後去到 6 月 15 號,林鄭宣布暫緩逃犯條例(修訂),當日有一位叫做梁凌杰嘅先生呢,佢就寫咗 4 個訴求,喺一塊白布上面,咁就企咗上 PP(太古廣場)天台,嗰 4 個訴求呢,同民陣嗰 4 個呢,係有少少唔同嘅。應該係不要送中啦、釋放學生傷者、我們不是暴動,同埋林鄭下台…呢兩個版本,當時都流傳得非常之廣,喺網絡上面。尤其是梁凌杰先生,著住黃色雨褸,跟住佢隔離有啲訴求,呢張圖片係當時網上面非常之廣傳嘅。」

何續稱,「咁成個 6 月就大家一直,大家就講呢幾個訴求啦,但係邊 4 個呢,定係大家嘅訴求有無唔同呢,其實一直都係無定案嘅。咁但係去到 2019 年嘅 7 月 1 號,有示威者入咗立法會,而當時在下都喺入面啦…」Beel 打斷問,當時何是示威者或是記者?法官李運騰問 Beel 是否需要問這個問題,並指有時不要深究會較好。 Beel 則指,他想作出澄清。

何稱,「好重要呀呢個問題,當時我係放緊暑假嘅,所以我就返嚟香港,咁我見《立場》真係好唔夠人,咁我就幫下佢哋啦。正如我頭先所講呢,整個 2019 年呢,我係無做過示威者嘅。」何在提問下確認,她當時入立法會為一名記者。

Beel 又指,他現時是問及「五大訴求」。何稱,「示威者衝入立法會之後,即使喺嗰個示威者嘅社群嘅內部,都係有好多反對嘅聲音,認為佢哋破壞咗當日日間嘅和平遊行。尤其是呢,當時大家仍然話呢個係反送中嘅活動啦,但係呢日立法會係完全無會要開嘅。咁好多當時所謂嘅和理非啦,就不斷鬧示威者,衝入去做咩呢。」

10:50 何桂藍:戴耀廷於 2014 年後可說是不斷被攻擊
甚至可說被部分激進派唾棄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趙家賢曾形容戴耀廷在佔中之後為激進的領袖,問何是否同意?何一度稱,請法官發言時大聲少少,指她聽不到。法官李運騰笑稱,他沒有發言。何稱,「無論條問題係咪 direct to 我,我相信我都係需要聽到嘅。」

何其後答稱,「我會形容個情況係正好相反,因為戴耀廷喺 2014 年之後呢,可以話係不斷被攻擊,甚至可以話係部分激進派係唾棄佢嘅。因為覺得佢份人太溫和,我會形容戴耀廷嘅支持者呢,基本上就係 D100 嘅聽眾。被告席的林卓廷、鄒家成聞言發笑。

何續指,「亦都即係中年啦,好驚暴力啦,但係喺社區係有好多投入嘅。佢哋非常 buy 深耕細作呀、遍地開花呀呢啲心態嘅,同埋呢喺 2014 至到 2019 年間啦我會話,戴耀廷係經常喺 Facebook 上面發表佢唔同嘅創意,有啲真係好痴線嘅。」

李運騰問,何如何得知?何稱,「因為我有 follow 佢 Facebook,咁譬如就話 2016 年立法會要過半啦咁,另外呢佢喺個社會氣氛非常低迷嘅時候,又話要搵晒 400 幾個人填晒區議會嘅所有白區,當時《立場》都有為呢樣嘢做過一啲專題,咁據我哋了解過呢…」

李追問,何撰文?何稱,「我有去訪問呢啲人。」她在追問下稱,「嗰啲參與戴耀廷想去填白區嘅人,咁佢哋係咩人呢,可能就係啱啱畢業嘅環保人士啦,或者係個居民團體追究圍標呀,呢啲我都會形容係一啲都唔激進嘅人。」

李問,何是指 2019 年?何答,「佢哋係準備去參加 2019 年嘅選區,但係佢哋 2017、18 年已經要準備做定嘢㗎喇嘛。據我所知,當時戴耀廷要搵人做呢啲白區係好困難嘅,因為當時社會嘅氣氛,主流嘅政治嘅討論,的確係講緊要激進化,要用啲乜嘢唔同嘅手段,咁但係戴耀廷所倡導嘅東西,的確對當時嘅年輕人嚟講,係唔吸引嘅。」 

10:40 何桂藍稱 2018 年民主派初選
在「Plan B」安排上有合法性問題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何桂藍對於 2018 的補選,是否有任何個人認知?何稱,「2018 年 3 月嘅嗰個九西同新東補選啦,因為係民主派喺香港地區直選得票,第一次跌穿五成,咁所以喺當時嚟講係非常之大,同埋有新聞價值嘅一件事嚟嘅。咁《立場》當時特登為咗呢一次敗選做咗次專題,話時話 by 專題,係可能同大家一般見到嘅新聞報道係唔同嘅,我哋係會做幾萬字或者十幾萬字,分幾集出,嗰種長度同埋深度嘅嗰種專題。」

何續指,「咁當時民主派敗選有好多,有幾個原因啦,當時 1 月,2018 年 1 月舉辦嘅嗰個初選呢,普遍地被視為導致民主派敗選嘅一個因素,我當時就係負責做呢一個關於 2018 年初選嘅專題,但我印象非常之深刻呢,個 hit rate 係極低嘅,因為輸咗之後大家就無興趣去睇發生咩事…」

Beel 問,何在 2018 年的報道是否有批判「民主動力」?何稱,「唔…咁做報道當然就係要批判啦。」

Beel 問,即何當時有批判 2018 的初選?何稱,「誒其實我作為一個記者呢,我當時無話所謂支持或者唔支持個初選嘅,咁但係 be critical 同我有無批評,係應該係兩回事,當時民主動力處理呢個初選嘅手法…」法官陳慶偉一度發笑。

法官李運騰問,是指 2018 年或是 2020 年?Beel 問,2018 年的補選是初選或是協調?何稱,「簡單嚟講,協調呢即係民主派有意出選嘅人,自己閂埋門傾掂佢。但係初選係指有選民去投票,由選民去決定,邊一個代表民主派去出選,民主派自己係控制唔到個結果嘅,係選民去控制個結果嘅。」

法官陳仲衡問,2018 是初選或是協調?何答稱,「咁所有嘢都係由協調開始啦,但係 2018 年嗰次嘅補選,有一個特點,就係九龍西嗰一席,本來係屬於青年新政嘅。咁有部分嘅民主派呢,就唔認為佢哋係民主派嘅一部分,或者覺得個議席應該係要由返佢哋自己去揀人出選,當時大家知道青年新政係一個本土派嘅政團啦…咁佢 2015 年先成立,同民主派不嬲無乜合作基礎嘅。」被告席的陳志全、彭卓棋、施德來一度聊天。

何續指,「咁當時民主派就有人覺得睇唔到個議席要畀返青政,咁所以傾傾下就話要搞初選喇,我講一個對比就非常之清楚。當年周庭 DQ 嗰個位,係應該話羅冠聰畀人 DQ,再之後周庭再畀人 DQ,再之後區諾軒再出選呢,嗰次就唔需要初選喇。」

法官李運騰指,何尚未回答問題,2018 年是否有初選?何稱,「當時新東有 7 個票站,九龍西有 3 個票站,係畀選民去投票嘅,如果無記錯呢,新西,誒新東大概有 10.8 萬,九西係 2.6 萬人投咗票,喺 2018 年 8 月嗰次投票入面。」何在提問下確認,當時有初選。

Beel 問及 2018 年初選的合法性。何指,「首先我想 clarify 返其中一個誤會啦,初選係協調入面嘅其中一個可行性,我頭先想講嘅係,民主派係由協調開始,覺得協調唔到喇,所以 2018 就有初選喇…」

法官陳慶偉問,2018 年初選有沒有合法性的議題?何稱,「其實本身個結果呢就好明顯嘅,即係初選個投票嘅結果係好明顯嘅,係因為初選完咗,係有傳聞呢,政府會 DQ 其中一個初選勝選嘅候選人,而根據我嘅理解呢,喺佢哋開會傾初選機制嘅時候,係無認真處理過 Plan B 嘅問題,咁所以喺當時處理 Plan B 嘅問題上,就出現咗好大嘅 legitimacy(合法性)嘅問題喇。因為當時呢,據我所知啦,喺正式搞初選之前,當然有好幾次嘅會議啦。」

何指,當時與會組織,「係簽咗一份 memorandum,但係呢份 memorandum 無向公眾公開,另一個問題就係,頭先我講到傳聞會被 DQ 嘅嗰位候選人,即係姚松炎啦,佢係非常之遲先決定去參加嗰個初選,所以佢根本無參與到一啲協調嘅會議…但係最後佢又勝選,但係佢又傳會被人 DQ …佢最後贏咗,咁 Plan B  個問題邊個決定呢咁。」

10:30 何桂藍指民主派一直有在選舉中協調 部分協調失敗

辯方大狀 Trevor Beel 問何桂藍,在 2020 年前,有否想過由記者轉為從政?何稱,「2014 年…2014 年《主場》結束嘅時候呢,雖然社會上好多人都唔會咁睇啦,但係我就覺得香港呀好似都同大陸其實係差唔多嘅,表面有嘅保障,其實全部都係無嘅,政權想捽死你,一下就捽死你 。」被告席的鄒家成發笑。

她續稱,「所以入咗行兩年,我已經知香港做記者係做唔長嘅,但喺 2019 年之前,我從來都無諗過轉行,因為喺公民輿論仲有空間嘅時候,我認為有人去梳理一啲政治上嘅爭拗,係非常之重要嘅,咁嗰時本身已經係諗住做到坐為止。」傳譯一度反問,「做到坐?」她稱,「做到坐監為止,咁所以坐完監就之後再算啦。」旁聽一度輕聲發笑。

Beel 稱,何在 2020 年參與初選,問何對於初選的理解。

何一度舉手稱,「誒我想提出一個資訊呀,因為我之前聽法官個講法就話 2018 年之前,香港(民主派)無搞過協調嗰啲呀嘛,但係其實民主派係一直都有協調㗎,早至 2004 年,功能組別都已經講緊話要唔要初選啦,嗱以下呢個 information 呢,係趙家賢 enlighten(啟發)我嘅。」

法官李運騰雙手托頭問 Beel,是否與傳聞證供有關?何稱,「我話以下嘅資訊,唔係頭先我講嘅資訊。」

法官陳慶偉稱,不是問何,而是問其大狀。Beel 則指,難以聽到傳譯的答案。法官則著 Beel 調至律師席前方,Beel 其後稱會在休庭時處理。

何其後續稱,「我可唔可以完埋先呀但係,其實 2012 年特首選舉嘅時候,即係何俊仁選嗰屆特首都已經發生緊。而 2016 年呢,立法會選舉都係有協調嘅,不過破咗局。」法官追問「破局」的意思。何稱,「即係個協調係失敗嘅。」法官陳仲衡問,即是失敗?何遂稱,「破局有好多唔同嘅意思嘅。」

李運騰遂追問何的定義。何稱,「即係通常民主派嘅初選,都係民主動力以及係一啲民主派入面比較中立嘅人去做啦,呀 sorry 唔係初選,係協調。區選又好,立選又好,其實只要有選舉就會有好多人想選嘅狀況…好多人想選新東嘅狀況,就會傾㗎喇,而 2016 年呢我唔記得邊區啦,係協調有發生,但係協調唔到㗎。」

陳慶偉則指,何剛才稱法官提到有協調失敗,何一度稱,「但我唔係呢個意思呀頭先。」陳續指,這是區諾軒的證供曾提及。

10:20 何桂藍供述在不同傳媒機構任職

何桂藍在提問下稱,她於 2018 至 2020 年於丹麥、荷蘭讀碩士。她稱於荷蘭修讀政治傳播(political communication)。

何的代表大狀 Trevor Beel 問,何有否完成其碩士課程?何稱,「因為有 Covid 啦,咁我 2020 年 3 月就返咗香港,咁我喺 6 月中先交論文嘅,託賴都畢到業。」

Beel 問,何在歐洲時有否與外國政府聯繫?何稱,「誒無,但係一啲民間組織,即係國際特赦嗰啲囉,反而呢中國領使館呢就成日 friend 搭friend 咁搵人食飯咁囉,我無去呀。」

Beel 其後問及何的職業,並問她何時開始成為記者?她稱,於 2011 年在《香港電台》新聞部的 video team 擔任實習。

她於 2008 年至 2012 年在北京,2012 返港,2012 年 8 月入職《主場新聞》。Beel 問及她當時的職位,何笑稱,「底層記者。」她稱,她任職至 2014 年 7 月,「主場就突然結業啦。」

何續稱,「之後我幫另一間叫『破折號』嘅網頁,做咗幾個月,但喺年底,主場嘅舊班底就重組喇,咁所以就加入咗當時嘅立場新聞啦。」Beel 問,何在《立場新聞》任職多久?指,我 2017 年已經離咗職喇,呀唔係,唔係 sorry,呀係 17 呀 17 呀,之後間唔時會 freelance 形式咁樣。」

Beel 問,當時何是在歐洲?何稱,「有嘅,即係誒係歐洲嘅唔同國家,即係烏克蘭呀,或者西班牙咁,就會做啲,逐篇逐篇計嘅稿呀。」

Beel 問,何當時是為兼職記者?何稱,「唔 sure 係咪做 part time,因為唔係 regular 嘅,即係我話想做,我覺得有題目可以做,咁我就去喇。」

Beel 續問及她擔任記者時所獲得的獎項。何稱,「人權新聞獎呢應該有兩個嘅,另外攞過一次係亞洲出版業協會,SOPA award,個 title 唔係好 sure,但應該係最佳特寫報道嘅次等獎,係講陳建民教授對中國公民社會嘅貢獻嘅,同埋點解佢有咁深嘅羈絆都要返香港。」

Beel 問,除了《立場》,何有否在其他傳聞機構任職?何稱在 2017 至 18 年間做《BBC》香港分部,「我係 under 一個叫做 BBC World Service 嘅,咁做咗出嚟嘅故仔,佢哋覺得適合呢,個 platform 佢哋會再處理、改寫嘅。」

10:10 何桂藍供述在清華大學讀書等個人背景

何桂藍站立宣誓稱,「本人何桂藍謹以至誠,據實聲明及確認,本人所作之證供均屬真實及為事實之全部,並無虛言。」其身後的兩名懲教人員亦一度站立。

何在提問下稱,她於 1990 年 8 月 24 日,英屬香港出世。她稱其學士是在北京清華大學修讀,並指由 2008,「即係奧運嗰年」,被告席的何啟明一度發笑,並讀至 2012 年,「即係反國教嗰陣時」。

何的代表大狀 Trevor Beel 問,何為何在清華讀書?何笑答,「因為佢哋都好想一啲港澳台嘅學生,可以上到清華去讀書,咁所以呢佢哋港澳收生呢,佢哋係相應降低咗啲要求嘅,同埋有獎學金,係喇。」

法官李運騰問,為何需要得知,並指對於何如何入讀清華不關注。何其後稱,她修讀外國語言及文學系。Beel 問,除了此科,有否修讀其他科目?何稱,「誒喺北京讀書有好多必修嘅政治課程,即係誒『毛鄧三呀,中國近代史之類』」傳譯一度反問「毛鄧三?」何遂稱,「鄧小平嗰啲,三個代表嚟㗎…」

Beel 問,何對於中國的政治制度有理解?何稱,「唔係嘅,因為嗰啲堂呢大家都係出貓就可以 pass 嘅。」被告席聞言大笑。

李運騰問 Beel ,是否要顯示證人的不誠實一面?Beel 則指,他聽不到答案。李遂著 Beel 問問題時要小心。

何其後稱,「我未答完,我對中國政治嘅認識係嚟自微博,因為我喺北京嘅時間,正正就係中國嘅公民社會發展最蓬勃嘅時間。」

Beel 問,何對於內地有沒有不滿?何稱,「咁我有好多唔同嘅觀察啦…咁如果喺我生活嗰個圈子,咁我係處於全中國最好嘅一間大學啦,但係我身邊有八九成嘅人呢,都係一入學呢就準備去美國讀 grad school 㗎喇,咁呢一個地方如果所有最叻嘅人都仆住要走,咁我覺得好 pathetic(可悲)囉。但另一方面呢,我喺微博或者喺北京民間所見到嘅嘢,完全係另一回事。」

她續稱,「我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或者係中國呢個地方呢,係無 resentment(怨恨)嘅,但我都了解到上面有非常多唔公義嘅情況,所以我會形容嗰啲係有理有據嘅批評,同埋對一啲喺上面仍然抗爭嘅人嘅一啲關懷。」被告席的鄒家成一度點頭。

10:06 開庭

還押被告約上午 10 時入庭。身穿長袖粉紅色裇衫、束馬尾的何桂藍由 2 名女懲教人員陪同下,由被告欄走到證人席,期間望向旁聽席。何走到證人席後與身旁的法庭傳譯對話。何其後嘆了一口氣,挨著椅子笑著望向旁聽席,並作手勢。

HCCC6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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