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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人案|被何桂藍代表大狀屢質疑證供 趙家賢反問「辯方律師想我點答?」

47人案|被何桂藍代表大狀屢質疑證供 趙家賢反問「辯方律師想我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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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名民主派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周三(19 日)展開第 46 天審訊。何桂藍代表大狀 Trevor Beel 展開盤問,數次質疑趙家賢早前庭上證供,趙兩度反問「辯方律師想我點答呀?」、「辯方大狀係咪想喺我個腦度,植入一啲唔屬於我嘅認知?」最後在法官提問下簡短回答。

Beel 亦引用「民主動力」初選眾籌 Facebook 帖文,3 度問趙對當中「對抗暴政」字眼的看法,包括是否支持;趙否認並指自己不會使用該字眼。

此外,趙指「絕對不會」視戴耀廷為密友,又承認有感戴為「搞事者」(troublemaker),指其想法令自己工作變得困難,亦承認對戴有怨恨(resentment),故一直稱對方為「大思想家、大學者」。案件周四(20 日)續。

周三實時報道:
【實時更新】47人案|第46日審訊 趙家賢回應法官時承認對戴耀廷有怨恨
趙家賢稱何桂藍曾邀他受訪
自己曾要求《立場》改派另一記者

Trevor Beel 周三開始盤問趙家賢,趙確認不認識何桂藍,而唯一接觸是在 2018 年初民主派就立法會九西補選的初選結束後,何以《立場新聞》記者身分邀他受訪,惟趙稱,感到何不支持初選,「所以我之後係同咗《立場新聞》另外一個資深嘅記者講話,如果你哋想訪問我嘅話,可唔可以派另一個記者嚟」,其後《立場》改派另一記者,而趙就沒再與何有接觸。

被質疑「民動」沒必要出席協調會議
趙反問「辯方律師想我點答?」

盤問期間,Beel 數次質疑趙家賢的證供,趙兩度語帶不耐煩反問。

其中一次,Beel 問趙出席初選協調會議時,是否或遲到,或早退、在席時則用電腦處理區議會事務,並由戴耀廷主力發言?趙同意。Beel 再問,「如此看來,民主動力似乎沒有必要出席會議?」趙反問,「想問,辯方律師想我點答呀?」

法官李運騰聞言問,趙凡現身會議,均是應邀出席,而非主動要求?趙均同意。

另一次,Beel 指出部分協調會議,有總幹事黎敬輝代表民動出席,為何趙仍要出席?趙稱協調會議一開始,「民主動力」獲邀,以隆重其事「作為個組織嘅負責人,係點都要到嘅」。

Beel 指出,趙之所以出席協調會議,因他為組織者之一。趙答,「民動」是在 2020 年 5 月中下旬才同意承辦初選。

Beel 再指,「你說你和民主動力在 2020 年 5 月才答應承辦初選,實屬虛構(fiction),實情是你們在 2 月經已同意承辦,所以同月才會出席初選協調會議。」(翻查早前區諾軒、趙家賢證供,初選最早的協調會議為 2020 年 3 月 2 日舉行的九東會議。)

趙再反問,「辯方大狀係咪想喺我個腦度,植入一啲唔屬於我嘅認知?」法官陳慶偉聞言指,趙可簡單說不同意。趙即以較重語氣說「絕對不同意」。

辯方 3 度就眾籌帖文「對抗暴政」字眼提問
法官:怎會有人公然說支持暴政?

趙早前供稱,黎敬輝為人「非常盡職、非常細心」,Beel 質疑,若說法屬實,黎不會不負責地將個人想法引入「民動」的官方文件,包括工作報告、執委會會議紀錄、Facebook 帖文等。

趙答,「我唔會話講佢有帶自己情緒落去」,指「民動」為協調組織交流平台,而黎起草文件時,用詞或就社會氣氛,「迎合」傳統民主派、比較進步甚至本土派。

Beel 即展示「民動」2020 年 6 月 9 日在 Facebook 專頁發布的初選眾籌帖文。辯方及法官追問下,趙指「民動」政治上沒有「特別出眾、清楚」立場。

法官李運騰問,該帖文顯示「民動」尋求公眾經濟支持「35+」計劃,問有否影響其帖文用字?法官陳仲衡則舉例指,帖中的「#團結一致 #立會過半 #光復議會 #對抗暴政」?

趙答,「後面嗰兩句呢,我相信職員草擬嗰時有迎合到當時嘅社會氣氛…」Beel 問,趙同不同意「對抗暴政」這組字眼?趙答,「正如我頭先回應咗喇,如果當時有檢視到依篇文章,我係唔會用呢個字眼」。

Beel 追問,所以趙反對?趙答,「我頭先已經回答咗問題」。陳仲衡指,辯方是問趙是否支持,而非會否用。Beel 再追問但趙未有回應。李運騰則指,「是指在香港語境底下,否則這句便沒意義」,又笑稱「怎會有人公然說我支持暴政?」

Beel 改問,趙自己會否用該字眼?趙答「不會」。

被質疑非初選後始知〈真攬炒十步〉
趙否認

Beel 亦就趙早前的證供,對他指出辯方案情。趙早前供稱在 2020 年 7 月 14 日,經《蘋果日報》一名政治版資深記者提醒,才知戴耀廷同年 4 月發布〈真攬炒十步〉文章。

Beel 質疑趙在初選之前,已知悉〈真〉及戴其他有關否決預算案想法的文章。趙反問,「知道嘅意思係點解?」Beel 再質疑,趙不是 7 月知悉文章後,才決定退出初選,因據「民動」同年 10 月的會議紀錄,見趙說在官方譴責後,擔心「民動」聲譽及後果。

李運騰指問題太長,改問趙退出初選,非因受《蘋果》記者提醒或得悉〈真〉文?趙否認。李再問,退出是因其他原因?Beel 補充,是在港澳辦等批評後。趙同意有,因在他看來,重申兩辦聲明後,「呢個已經唔係香港事件,已經提升到國家層面」。

趙:「絕對不會」視戴耀廷為密友
指戴令工作變得困難

Beel 的盤問亦觸及趙家賢對戴耀廷、區諾軒的看法。趙於盤問下供稱,他「絕對不會」視戴耀廷為密友。

Beel 追問,趙會否尊重戴?趙沈默一會,李運騰、陳慶偉先後問,是戴作為學者、領袖還是政治人物?Beel 提議是政治思想家後,陳再改為哲學家,獲 Beel 同意。趙則覆稱,「佢諗好多嘢出嚟,係令到我當時嘅工作係好困難。」

法官問會否認為戴是「搞事者」?
趙稱有此感覺

李運騰問,會否認為戴是「搞事者(troublemaker)」?趙稱「有依個感覺」。陳慶偉追問,是指現時回看,或是與戴共事時,認為戴是一名「搞事者」?

趙稱,應該當時開始,又指今時今日回望,「好多由佢倡議、推動做出嚟嘅嘢,咁大家有目共睹嘅」,在法官追問下,趙再稱,「就算佢啲嘢可能係好,但其實喺個執行上面,整個民主派去做、去幫手推動嘅時候,其實係好多好大嘅工作量、好麻煩嘅事情係需要處理。」

法官陳仲衡則稱,趙似乎是指戴令事情變困難,而不是「搞事」。趙表示,「係,我無話到佢係搞事,但係係令到我喺工作崗位上面,係好多困難出現。」

趙承認初選後對戴懷怨恨

Beel 其後問,在初選後,趙家賢對戴耀廷的怨恨情緒(resentment)有沒有加劇?趙反問是何時?Beel 指在初選後,趙是否對戴有怨恨?趙確認。Beel 再問,直至今日,趙會否對怪責戴耀廷。趙稱沒有,又指今日在法庭作證,是為了協助法庭理解案情。

李運騰又問,故趙對戴有怨恨,因而一直指戴是「大思想家、大學者」?趙稱,「係有嘅。」

至於區諾軒,趙稱,與區在工作上有良好溝通交流,但無特別私交;另趙認為,區諾軒是傳統民主派出身、曾為民主黨黨員,但其政治思維比傳統民主派「相對進步」。

趙修正戴 2017 年推動「風雲計劃」
指戴當時已就 2019 區選有倡議

趙早前供稱,戴耀廷在佔中後成為「帶領者」,於 2018 年提出「風雲計劃」,引領很多本土抗爭派出選,以爭取區議會過半,營造憲制抗爭,翌年區議會選舉,有更多較激進者當選,令議會變得抗爭化、口號化。

趙周三在 Beel 盤問下同意,新當選人較激進,又指部分素人激進、不理性行為令區議會事務未能順暢運作。趙又修正,「風雲計劃」是在 2017 年開始,而戴當時已就 2019 年的區議會選舉「有好多諗法同埋倡議」。

Beel 問,會否認為區議會抗爭化、口號化,是受戴影響?趙指,「佢係有相當大嘅程度嘅影響。」

Beel 問多分歧下為何仍允辦初選
趙:社會氣氛要求、政黨支持

Beel 又指,趙家賢在控方主問時提到 2019 年 11 月受傷需要休息,故沒有與戴耀廷討論他所寫的文章。趙解釋,記得戴有文章提立會過半、憲制權力等,若沒有受襲,會特別與戴辯論,「係關於立會過半其實係應該點樣去醞釀…」趙又確認,不同意戴文章內容。

Beel 質疑,就著上述各情況、分歧之多,為何趙於 2020 年同意協助戴耀廷辦初選?趙稱,早前作供時已回答過。法官則要求趙簡短回答。

趙遂答,當時整個社會氣氛要求要初選,「希望整個民主陣營係唔好再自己打自己」,各大政黨都支持參與初選,故即使知道與戴工作的情況不理想,在諮詢「民主動力」副召集人後,最終決定參與。

趙談本土派、抗爭派分別
指前者未必倡港獨

另 Beel 問及,進步派的民主派人士,與傳統民主派有何不同?法官李運騰其後修定問題,問民主派有分不同派系,光譜上有不同政見?趙同意,又指本土派中亦有溫和務實的人,並指他所指的是「本土派」而非「本土抗爭派」。

法官陳慶偉遂請趙解釋。趙稱,本土派著重本土文化、價值觀,特別提倡文化保育,但未必倡議港獨。其後約在初選的時候,則建立了「本土抗爭派」。趙指,此派系覺得現有政府並不重視香港人,又認為傳統民主派「喺香港政治 30 幾年,都無乜特別民主嘅進寸」。

Beel 整合趙證供指,民主陣營分成 4 派,即傳統民主派、進步派、本土派、抗爭派。趙指進步派即「比起傳統嘅民主派,係無咁溫和保守。但係佢哋又唔會好似係抗爭派咁樣呢,擺明係隊到絚(音:恆)」。

趙稱支持「五大訴求」、反對以否決施壓
又稱早前庭上憶起遭咬耳一事

Beel 亦問及,趙對於「五大訴求」的看法。趙稱支持「五大訴求」,但反對以否決預算案,逼使政府回應「五大訴求」、實踐普選。另趙稱,支持一個由大法官成立的調查委員會,就整個反修例的起源等因素作出獨立調查。至於特赦示威者,趙稱,「我會用詞係叫做能夠撤銷檢控。」

另趙提及,早前庭上被問及何謂「五大訴求」時,「想起撤回 612 暴動定性時,係停頓咗一段,令人疑問嘅時間」。他續解釋,「我喺個腦海係即刻係諗起,2019 年 11 月 3 號,因為太古城調停糾紛、保護市民,係被咬去左耳嘅片段…而我當時係,其實係,我嗰下係呆咗,就係因為諗返起嗰個片段。」

趙:立會過半
令民意授權力量大增

Beel 又引述,趙家賢早前作供,若取得立會過半,可推行利民政策,惟 Beel 指,立會過半或不論取得多少議席,都難以推行政策,因為分組點票關係,除了地方選區,還要奪得功能組別。

趙稱,Beel 所指的是香港立法會投票運作,但他認為,議席過半,民意授權力量大增,與政府作出政策討論時,「更加有依個力量係可以去爭取到、推動到」。

陳仲衡問,趙是否同意,在現行的投票制度下,民主派無法通過法案以達至「五大訴求」?趙再指,明白香港立法會的投票制度有局限性,但重申立會過半有重要民意授權,指民主派代表入到立法會後,可以運用其權力及影響力,立法會議員的決定亦有自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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